姜静在疗养院里引发的吵闹唤醒了不少的病人,每个病房里都传出了或嬉笑或哭泣或嘶叫的声音, 医生护士齐齐上阵,在空寂的山林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南橙拉了沈卿的手,制止她想要把事件进一步发酵的打算, “走吧,这里不适合我们呆。” “可她……” “走吧。” 南橙把沈卿的手拉的紧, 任她再想有别的想法也无法实施,只能跟在南橙的身后向前走。 之前叫得出租车怕早已经走了, 南橙看了眼沈卿那双小方块根的高跟鞋,从山上走下去怕是她的脚都要废了, 所幸两个人的鞋码差不多大, 南橙直接拉住了沈卿,利落的把自己的运动鞋脱了下来。 “换鞋。” “为什么?不要,跟我的衣服不搭。”沈卿瞪着个眼睛, 怎么看南橙那双黑色的椰子鞋都与自己这身精致的装扮格格不入。 “那你做好了明天脚废掉的准备,我们可能要从这里走到山下才有车。” “我们叫司机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走。” “现在山里温度已经在零度以下, 如果你想回到疗养院去或者在林里面等待车的到来, 我不拦你。”说罢南橙就要把鞋重新穿上。 “哎哎哎, ”沈卿连忙拉住她, “我刚才救了一命,你还瞒着我偷偷跟我哥在一起,我都没跟你计较, 你怎么这么小气。” 南橙被一下午发生的事情恼的头痛,也懒得跟沈卿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把鞋换了过来,踢踢踏踏的往山下走去。 她因为旅行多,背着几十斤的设备负重前行也是经常的,虽然沈卿的鞋磨得她的脚后跟已然出血,南橙也还是一声不吭的向下。 沈卿给司机打了电话,但从市里过来最少也要半个小时。 等到司机接上两个人时,南橙的脚后已经血肉模糊了一片,她让沈卿先上了车,自己则借着车灯的光影,仔细端详了一下创口。 突然南橙感受到一个臂弯,自己瞬间被拦腰抱起,她赶忙伸手揽住了来人的脖子。 “还逞能吗?”熟悉的声音响起,南橙的鼻头本就冻得通红,这一刻突然一酸,眼眶里氤氲了雾气。 “谁让你抱我的,放我下来。”南橙在沈珩崇的怀里挣扎着。 沈珩崇却俯身紧贴着南橙的耳际,热气倾吐,惹得她脸颊绯红,看不清是冻伤还是害羞。 “你再挣扎我就在这里亲你了。” “沈珩崇你流氓。” “恩,知道就好。” 说罢单手拉开车门,把南橙直接送了进去。 刚刚从后排被轰到副驾驶的沈卿不乐意的噘着嘴,在沈珩崇关上门的那一刻开口,“哥,你见色忘妹,你跟南橙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都不知道。” 沈珩崇却是不管她,从车里备着的医药箱里取出棉棒和药水,不顾南橙的挣扎把她的腿叠到了自己的腿上,轻柔的一点点给她上药。 “你们俩越来越厉害了,跑到这种地方来不跟我说一声。” “我,”沈卿刚要辩白,从后视镜里看到沈珩崇那张冷着的脸的时候瞬间闭了嘴,小声嘟囔了一句,“谁知道里面真的都是神经病啊。” 沈珩崇沉着脸,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直到确定南橙的伤口已经被彻底清理干净,这才给她包扎好,把脚放到了地上。 空气里的气氛渐趋安静了下来,沈卿噼里啪啦的发着ins,南橙则把头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发呆。 在疗养院的经历实在太过震惊,若不是沈卿赶回来的及时,她怕真的会被姜静掐死。 事情的头绪已经理顺明白,这件事情说跟他们有关系也有,想要撇清,良心上对得住也是可以的。 但南橙知道,归根到底还是那时候,她跟沈珩崇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旁人的想法。 手突然被执起,沈珩崇的指肚揉搓着她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温柔的,舒缓的。 南橙心里的焦躁微微有些缓和,却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偏头跟他说话。毕业在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