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 阿暗感到身上的痛苦已经到了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但下一波的折磨往往让他知道自己又错了。 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喉咙的肌肉,发出了一些意义不明的短促声响。 但他没有开口求饶,刻在骨子里的教训告诉他,这个时候求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徒然浪费体力。 只能忍, 不论是否忍得住都得忍。 眼前这个正折磨着他的女人, 比他大不了几岁。 但却和师傅一样, 有着丰富的刑讯经验, 能用最小的伤创造成人体最大的痛苦。 她面无波澜,冷酷无情, 反复对他的身体施以酷刑。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阿暗在心里想。 对一个死侍来说, 落入敌手之后如果不能及时自我了断,那么也希望至少能够死得早一些。 最可怕的就是像这样落到这样一个手法专业的敌人手中。 他会让你倍受折磨,又让你求死不得, 只能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反复煎熬忍耐, 乞求死亡早点降临。 为了让他们在被活捉以后不至于轻易被敌人逼出口供。 从小师傅就在他们做错事的时候,亲手对他们加以各种惩罚。 让他们的身体能够忍受痛苦,习惯痛苦。 这种惩罚除了身体上的折磨,更甚至有精神上的摧残。 有一次,他失手了, 师傅桀却什么也没做, 只递给他一小杯酒。 那杯酒让他见到了真正的地狱。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犯过一次错,没有失过一次手。 也许我该庆幸, 这个人还只是折磨我的身体。阿暗的嘴角裂出一丝苦笑。 “不错啊,还能笑得出来。是我太仁慈了,比不上你们宋国那位桀大人吗?” 年轻的女子沾着血的手指伸了过来,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看来我要更认真一点。”毫无表情的恶魔冷漠开口。 阿暗闭上了眼。 这时,他听一种奇怪的骨碌碌的声响, 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那是轮椅在牢狱内坑洼不平的石板地上滚过的声音。 “阿甲姑娘,手下留情。主公说已经可以不必审了。” “在下有些许私事要问他,还望姑娘行个方便。” “……” 阿暗依稀的听到一个温和的男音在说话,期间夹杂了那个女子几句冷冰冰的话语。 随后,有人把他从悬吊的状态解下来,例行止血包扎了伤口,拖回属于他的牢房中。 骨碌碌的声音停在了他的面前。 阿暗勉强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木制的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手持一个陶碗,里面盛着些意义不明的汤水。他弯下腰,质地柔软的广袖垂到了污浊的地板上,将那个碗摆在自己的眼前。 这是什么意思?最终还是要给我吃乱七八糟的药剂。阿暗觉得自己那几乎不存在的心,突然难过了一下, 还是,免不了这种折磨。 他没有反抗,甚至主动勉强抬起头凑到碗边,一口喝光了苦涩的药汤。 他知道抵抗是没有意义的,越顺从,越木然,别人折磨的兴趣或许还会少一些。 “这是药,对你的伤有好处。”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 阿暗闭着眼躺在地上,他没有力气去分辨这个人的目的。 但他的身体似乎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反应,那带着热量的液体,进入他空泛的肠胃,反而让他舒服了一点。 “你能和我说说阿阳吗?”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阿暗无力的睁开眼,看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一眼。 这个人叫做周子溪。 阳那个蠢货就是为了此人死的。 原来他也记得阿阳。 “关于她的事,随便什么都好。我想知道她的过去。”周子溪看着躺在地上的囚徒,“只要你说,我就拜请主公停止对你的刑讯。” 一轮满月升上夜空,透过窗栏,照进昏暗的牢房。 擦过那轮椅上的双膝,洒在了浑身是伤的囚徒身上。 或许是痛苦了太久,期待能喘一口气,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片刻之后,牢房中响起了沙哑低沉的声音。 “很小的时候,我和阿阳是分到了同一个组。我们那组最初的时候有二十个孩子,最后活着长大的只有阿阳和我。” …… 阿甲侍立在程千叶的案桌前, “恩,子溪和我求情,我答应他了。”程千叶埋头于案牍之中,头也不抬,“只要知道是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