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妈妈绝不是因为生你才离世的,我从来没骗过你,这一次,你也要相信我” 他的手又大又暖,将许凉的脸盛在里面,成了她的支柱和依托。 许凉乱了的心跳被他一番注入镇定剂一样,她懵懂地看着他,眼睛里有孩子式的依赖,“真的吗?”,她需要抓住一根稻草。 “阿凉,你母亲是因为生病才去世的,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要是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回家向你父亲求证”,他温柔的声音像是在对她催眠。 许凉摇摇头说不用了。她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刚刚那一阵胡乱猜测让她心慌气短,现在精神又回来了,但已经被消耗得只剩一半。 也不怪许凉要乱想,许家一向将她母亲的事视作禁忌。家里的佣人都是许凉出生后新换的,她想旁敲侧击打听一些消息根本不可能。 再说她与父亲的关系冷漠,要是提起母亲,他会闷着好几天不说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令她害怕的想法渐渐萌发,难道母亲是在生她的时候才出事的?所以父亲才对自己那样冷淡。 这个心病一直深种在她心里,她连叶轻蕴都不敢告诉。就像一道藏得极深的伤疤,等没人了,才会看见它血流如注。 那伤口就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从叶轻蕴的表情许凉就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差极了。她苍白着脸对他强笑道:“就当我刚才是在发疯吧,对不起九哥,吓着你了吧?” 叶轻蕴摸了摸她的脸颊,上面不太凉,他心里还是担心她,皱眉道:“说什么对不起,这种话我最不想听” “嗯”,她乖乖地没有回嘴,将头垂下去。就像一个找不到家,等着人认领的孩子。 叶轻蕴想着是不是刚才自己语气重了,踌躇一会儿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叫严姨做些暖和的菜。想不想吃火锅?让人给你备着” 许凉摇摇头,没什么精神道:“别麻烦了”,其实她已经哭饿了,但就是没有食欲。 他点点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将她的手握得很紧,牵着她走出监控室。 一出门就看见夏清江站在走廊上抽烟,外面渐渐大起来的风将他的脸冻得有些红,被廊檐下的灯光一照,像个醉酒迷途的流浪者。 等他的头转过来,才发现他的眼神真的在流浪,因为即使看着面前的人,也没有焦距。 “我们这就走了,你呢?”,叶轻蕴问他道。 夏清江随手掸了一下烟灰,烟头上那抹腥红的亮光更盛了一些。他顿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嗯,言胜奇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我在这儿吹吹风” 他这才注意到许凉红肿的眼睛,关切道:“这是怎么了?害了红眼病似的” 许凉捂了一下眼睛,淡笑道:“真有那么难看吗?”,听语气,又不像很在意的样子。 “九儿惹你生气了?”,夏清江不怀好意地挑了叶轻蕴一眼,黑锅上手就要往人身上扣。 叶轻蕴还未开口为自己辩白,许凉便说:“哪儿啊,里面太感人了,所以没忍住”,她大大方方承认,倒让夏清江不好再调侃下去。 他渐渐敛了玩世不恭的神色,垂着眼睛,让人看不见他的情绪,“里面的长颈鹿……生了吗?” 提起这个,许凉脸上这才有了些神采,她眼睛弯弯地笑起来:“嗯,母子平安呢!” 夏清江的喉咙一下子哽住了,半晌才点点头,哑着声说:“这就好”,这时候他指尖的烟头又燃了一截,风一吹,将灰烬扬在半空中,那点亮光比人哭后的眼睛还红。 叶轻蕴牵着许凉的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顿住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回头看,是放不下;向前看,就是海阔天空” 夏清江没说话,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出来。 叶轻蕴知道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带着许凉跟他道别,两人往园区的出口走去。 夏清江一个人站在那儿,眼睛涩涩的。他不像许凉,有泪可以哭出来,他的泪,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