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家长们带着孩子一起来,孩子们问题很多,叽叽喳喳用好奇心来为难自己的父母,大人们编到最后编不出来了了,便一个头两个大地让他们安静一会儿。 vincent对许凉说:“其实我是羡慕这些父母的,要是哪一天木头也这样问题多多地来麻烦我,我一定会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爸爸” 许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身旁这个年纪稍比叶轻蕴大一点的父亲并不是在抱怨,而是在心疼自己的孩子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有一个活泼的童年。 “木头这么聪明的孩子,要是他来问你,估计不比你事业上的难题容易”,她一低头,看到木头又开始编松鼠。 vincent雅致一笑,那双成熟男人眼睛里散发出幽深的魅力,“许小姐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许凉才不这样认为:“什么道理,我觉得自己说的都是歪理” 说着便笑起来。 木头不知道什么惹得两个大人如此开心,不解地看他们一眼,然后又开始当起手里这只松鼠的工程师。 这个剧场和其他的不一样,有很多演员与孩子们之间的互动。孩子们是主角,所以全都被安置在观众席中间,家长们则在后排。 现在相当于木头要独自置身于陌生人之间,他赖在父亲身后,两只眼睛里全是拒绝。 vincent劝了他许久都不管用。这是父子俩常上演的场景——爸爸苦口婆心,儿子无动于衷。 旁边的父母看vincent劝得如此艰难,也跟着拿自己家的孩子举例:“你看看,哥哥也一个人去的。做游戏很好玩儿,大家一起才热闹嘛!” 木头还是不听,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只要他不想听见的话,即使长了耳朵也绝对听不见。 vincent无可奈何,拿儿子没办法,对着苦笑。 许凉跟着蹲下来,把木头拉到自己面前,把木头送给自己的松鼠摊在掌心,跟他说:“木头,你觉得他是不是很孤单呢?” 说着她牵开他的口袋,将里面一堆松鼠亮出来:“比起它们,它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你口袋里的小松鼠们,相互说话,问好,还有唱歌,都没有它的份,你觉得它过得幸福吗?” 木头不吭声,低下头。 许凉知道这是他的一贯动作,接着说:“现在木头就像这只小松鼠,不肯去和其他小朋友坐在一起。没有体会过,木头怎么知道跟别人在一起的滋味是不是好呢?” 木头撅了一下嘴唇,不知道是在反驳还是同意,总之有了反应。 无疑,他对外界的反应是迟钝的,不管在他自身有个运转得多快的大脑。就在vincent屈服于儿子的沉默中时,木头从衣袋里拿出两只松鼠放到许凉的手上。 又长又浓的睫毛眨巴眨巴,似乎在说,这下小松鼠就不会一个人了。 他抿了抿唇,在两个大人牵挂的目光下,竟然坐到了剧场的前排去。 vincent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儿子。如果说木头是个风筝,那么他的目光就是风筝线了,一直跟着他的方向。 “你好像很担心他”,许凉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vincent干脆地笑一下,并不觉得自己操劳过度的父亲形象有什么不对,他索性承认道:“自从木头重新回家后我变得比以前紧张,总害怕他又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许凉有些感动,她是缺乏父母关爱的人,所以看到别的父母对孩子好便有很深的触动。 “木头很幸运,有你这个好父亲”,她轻声说,真心实意,不带丝毫恭维。 vincent苦笑着摇摇头:“其实并不是这样。父亲这个角色我当得很坏。虽然对着木头,我比其他自闭症孩子的父母更有耐心一些,但因为工作原因,我和他真正的相处时间很少。很多时候,等我回家,孩子已经睡下了。等过几天,我能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陌生来”,但他又不觉得有多气馁,“他的世界里有很多比我们身处的环境更吸引人的东西,所以分薄了他在这个世界的注意力” 许凉惊奇于他对待事物的角度,“你倒真的乐观” vincent觉得这个词就是自己的写照,眼睛里聚着神采,对她说:“我常把木头当作一个冷美人来看待。时时逗弄他,他哪怕动一动眼皮我都觉得有巨大的成就感” 许凉笑道:“本以为你们的生活会沉闷,但事实上却很有趣”,她发现真如叶轻蕴所担心的,vincent是个很有魅力的人,跟他相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