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务员们每次来都和上一次的不一样。主要是邢二和夏清江嘴太坏,每次人一来就被他俩调侃得满脸通红。 这下可愁坏了孙放。怕真有那么一两个有了攀高枝的心思,真和他们里面的哪个看对了眼,不管是否只当玩儿玩儿,都是一桩尴尬事。于是每次来的人都不固定。 叶轻蕴他们暗地里也笑,孙老头儿闲得太久,心眼儿给闲出好几倍来。 谅韵轩在外人眼里神秘高贵,但进了里面才知道它有多么家常,只是布置得细致干净,古朴的字画都藏着一股隐秘的力度。这力度是平易近人却又厚重的。 大家都像坐在自己家的饭厅里。实际上这里的装饰和官邸一脉相承,就是想让这帮大院子弟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谅韵轩里分内外两重,里面烧着热炕,给喝醉的人备在那儿。但不多数它都派不上用场,因为在场的大多自制力惊人,鲜少有喝得走不动路的时候。 不过那里面倒是许凉喜欢的,每一个物件都干净大方。她想了想,以前温璇来也说喜欢,夏清江便将每一件都问清楚了,原样给她搬回去。 她扭头看一眼正说说笑笑的夏清江,明明是个本该快乐的表情,却随时带着一份苦楚。 婷婷地坐在叶轻蕴旁边,要是她在场,他们的话题总是要照顾着她能听得懂插得上话的。不过有的正经有的却相去甚远,比如说邢二前几天和一个十八线小明星打得火热,好像是许凉她们总公司的;或者聊一些公司财务上的事,许凉本来是财务管理出身,他们说着说着还会让她给出出主意。 他们各自公司里有总会计师,哪里用得着她这个已经把专业忘得一干二净的人出主意?只是怕只有她受了冷落,而感到无聊罢了。 夏清江干脆开起了玩笑:“要不咱哥几个都去你手底下当艺人” 这个笑话可真好笑,许凉干巴巴地哼几声:“我那座小庙可容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 “那你干脆到翡城来,最近我们有新项目,不仅男人能找乐子,女人也能”,邢二刚开始说的时候还兴致勃勃,但在叶轻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注视下,声音逐渐弱下去。 夏清江一见邢二这样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瞧你这怂样,一到九儿面前就恨不得成个缩头乌龟” 这声“九儿”显然范了叶轻蕴忌讳,他眼神一扫过去,夏清江不笑了,轻咳一声,低头喝茶。 只有言胜奇一脸沉静,含笑不语。 许凉问道:“李游什么时候到?” “给他打过电话了,还在路上焊着呢,估计我们还得等两壶茶”,邢二说道。 叶轻蕴记性可没那么差,记起仇来尤甚。眯了眯眼对邢二道:“你们那儿有新项目,我怎么不知道?” 邢二暗地里叫苦,老后悔刚才顺口嘴贱那么一下,报应来得可真快。不是他怕叶轻蕴,而是他老被当做他立威立德的靶子,谁叫他进大院儿最迟,小时候眼色可不比这时候好,想占地盘却挑了最硬的一根骨头。于是这颗黄莲从小含到大。 他赔笑道:“那是你眼里心里全是疙瘩一人,洁身自好,不往我那地儿钻” 这话可把夏清江得罪惨了,翡城在几个人中,就他去得最勤。夏清江将茶杯不轻不重地往红木圆桌上一搁,“邢二,我可是你们翡城的老主顾,今儿这话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让你竖着进门,横着出去” 这下邢二里外不是人了。许凉给他解围道:“你们怎么就知道欺负邢二哥这个老实人?” 邢二暗暗叫苦,姑奶奶,你可不知道你越帮着说话,叶轻蕴的拳头下得越重。 果然,还没等他说句辩解的话,叶轻蕴便不疾不徐地说道:“那天我听见人说,你妈到处给你寻媳妇儿。刚好我们家盛霜也单着,不如你俩凑合凑合?” 邢二赶忙说:“你们家那位妹妹就算了吧,谁得罪她,她能白天黑夜不分地在人家楼下拉整天的小提琴,让人求饶才甘心。我和她?”,他说着狠命摇头,“还不得鸡犬不宁” 叶轻蕴笑意加深,茶碗盖刮着茶面,“那改天我可得让盛霜问问你,这鸡犬指得是谁?” 邢二被猛得一噎,一口气提起来却放不下去,“算了,我还是闭嘴吧” 夏清江见惯了邢二被膈应得一声不吭。他在翡城是个霸王,谁见了不得迎上去奉承,偏偏在叶轻蕴面前,比在他父母那儿还乖。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