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说再等等:“先生马上就要回来了” 严阿姨温和地笑着说:“我做饭前,叶先生的助理就打过电话了,说先生可能会晚一些,让您先吃着” 许凉还是说:“麻烦你先热在锅里吧,我再等一等” 严阿姨归置好了,跟许凉说了一声开门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很空旷,哪怕里面装修得很华丽,算得上奢侈。许凉窝在沙发里,打开电视,她看得出神,完全不知道里面的人在高声笑什么。 等一个人的滋味无异于在熬,和时间对峙。 差不多半个小时,庭院里传来脚步声。这么吵闹的电视里的声音也没能掩盖住。 许凉一下子跳起来,愣住了,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或许等的过程就是在准备迎接某个人。 她坐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看正接近的叶轻蕴。他身材修长,于风雪里如同翠竹青松,挺拔如芝兰玉树,每一个步伐都踏在人的心跳上。 他走得很快。院子里的花草都枯萎了,没有什么能留住他的脚步。 伺候花草的园艺师傅说今年真的太冷了,花草都冻死得差不多了。叶轻蕴想也没想就让人把枯草铲除:他的地绝不能让没用的东西占去。 叶家人都是完美主义者。别人追求最好,他们追求一直最好。 可许凉是个恋旧的人,拦住他说万一有一两株活下来了呢?这要到明年开春才知道,不急的,等确定它们都没救了,再种新的吧。 他一面说浪费时间,一面还是保留了满地枯草。 许凉等着他进门,要他脱下大衣去洗个热水澡。 他不肯,两只手揣在衣兜里就是不拿出来。 许凉奇怪道:“你包里装着手榴弹吗,关键时刻才拿出来吓人?” 一面说一面去解他的大衣纽扣。 他个子比她高很多,一仰头她就够不到了。 看她踮起脚尖来,努力够自己下颌的纽扣,他笑了——真是笨,不知道从下面开始解。 ------题外话------ 加更y(^o^)y ☆、026.粉红手套 许凉目光一个闪烁,脚尖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往旁边一歪,眼看就要跌到地上。 他眼疾手快地扶着她,将她搂在怀里。她的居家服上印着开得正艳的桃花,似乎有香气。 低头一眼,她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满脸都是诡计得逞的喜悦。她一双眼睛生得极好,又大又圆,老人家都说她是杏眼,如流风浅水;小时候院子里几个男孩子虽不乐意自己常把她一个女孩子带在身边,但也说疙瘩一抬起眼睛清澈地吓人一跳。 这么多年来,幸好这双眼睛还如原来那样明亮。 许凉站好了,在她背上扶着的那双手还没有撤开。她证据确凿地捉住了,他一双大手外面戴着粉红色的手套。 这手套是她织的。只是当时在官邸的时候看微娘手脚利落地做女工,一团团的毛线经她一双巧手,过几天就变作围巾,袜子之类,她看着手痒,一时兴起让她教自己。 她是没有这方面天赋的,做得一团糟。微娘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她,笑呵呵地说做成了送给你九哥,他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就自己这笨手笨脚,他一准儿第一个嫌弃。 线被拆了一次又一次,终于磕磕绊绊做好。去年除夕的时候,她心里建设了十几次,才下定决心将手套送给他——其实里面还有促狭的意思,粉红色的,看他一个大男人好不好意思收。 他一边笑一边翻来覆去看那双手套,嘴里损她的话一连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