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徭役是无偿的,若是倒霉遇到苛刻的上官还得自带干粮。 从前他们家都是用钱代役,可现在这状况哪里有这‘更赋’的银钱。这些日子常家三房个个牟足劲干活,就是为了凑这笔钱,而不是之前杏儿错听的夏税。 可若县令提前收取夏税,不外乎两个原因,要么就是哪里战乱,朝廷紧急收税;要么就是桃源县的县令是个胡作非为的人。不管哪一样,都不是一个好消息。只可惜原身对县令的记忆太少了,让常喜乐无法得到有用信息。 “喜乐,你过来。”里正见到常喜乐,连忙向他招手。 常喜乐走上前去,那皂吏向他拱手,态度十分客气。常喜乐虽然毁了容,可有功名在身,自是与普通人不同。皂吏虽然有蛮横之名,可在秀才面前却不敢轻易放肆。秀才难以派官,却也可以入县衙里从事文书等职务,那便是在衙役之上了。 “这是李捕头,这就是我们村的常喜乐。”里正介绍道,介绍常喜乐的时候一脸骄傲。 李捕头看到常喜乐脸上的伤疤眼底闪过一丝可惜,面上却是不显,“早闻常秀才大名,如今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常喜乐拱手回礼,“李捕头客气,李捕头前来,可是县里有什么指示?” 李捕头直接将朝廷颁发的文书递给常喜乐,“确实有事,还是件事大事。” 常喜乐接过文书定晴一看,眉头皱了又展,展了又皱,稚气的脸上露出与年纪不符的凝重。 文书上写着朝廷要组织人挖一条运河,这条运河从海鲜州海域直通京城,途中经过南瓜府,有一段就在距离桃源村不到十里路左右的地方。现在朝廷抽丁,每家要出一个壮丁,不可以钱代役,但允许自行找人顶替,可免当年全家徭役。与徭役不同的是,虽然强迫每家出一丁,却是有偿的,每人每月有三百文的工钱,若有名额以外的人愿意前去做活,也能享受同样待遇。 “这可是一件大好事,这年头挣钱不容易,一个月三百文的工钱很不错了。”李捕头道。 李捕头的话语里虽有怂恿的成分在,但是也并不算说假话。 这世界生产力低下,赚钱的机会也就非常的少,纯苦力没有其他本事的,三百文一个月已经算是很厚道的价格了,平日里还不一定找得到。农村自给自足,只有到城镇里才有打工的机会,这跟现代一样。不同的是,这世界的打工机会比后世少得多,都被城市里的人瓜分走,就连倒夜香的人都是‘各有主顾,不敢侵夺;或有侵夺,粪主必与之争,甚者经府大讼,胜而后已’。 稻香县不大,机会就更少了。 李捕头的声音很洪亮,离得近的都听见了,都感到十分意外。 “还有这样的好事?还会发钱?” “不会是蒙人的吧,以前去徭役有时候还得自备干粮,哪里听说有发钱的,不找我们要钱都不错了。” “可不是吗……” 李捕头解释道:“我骗你们做什么,这文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不信你们问常秀才。” 大家都把目光望向常喜乐,常喜乐点头道:“文书上确实这么写的,一个人三百文,包吃住。” 这些众人都纷纷讨论起来,场面十分热闹。他们种地最多能混个温饱,想手里头有现钱是非常难的,要这事是真的,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他们别的没有就有一把子力气,能找些事做,也能让日子过得不那么紧巴。况且不管乐不乐意一家都得去一个人,现在有钱赚当然高兴。 常喜乐问道:“真会发钱?不会到时候把人忽悠过去,又各种借口克扣吧?” 不管哪一世都不乏贪官污吏,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经过一层层剥削,真正到底层的都不剩什么了。常喜乐是秀才,有随意发表言论的自由,不会因为乱说话而被刑罚,所以才敢说这样的话。 李捕头道:“朝廷对这条运河十分看重,京城直接派钦差下来监察,都不让县里的人插手,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敢在上头动手脚,我的亲戚都有人想要去试试呢。” “工钱是月结吗?非名额之外的人一个月之后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