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却来和我说又失了一城,甚至连宁城都要保不住了!宁城离昊城多远你们知道吗?不过就是三座城池,三座!” 李冠捡起桌案上的一个茶盏就朝着地上的人砸去,盛怒下手却失了准头,直直就越过了人砸向门口,正进门来的静好后退了一步,快步回来的气还未喘匀,一惊之下忍不住就有些咳。 空荡荡的书房里只余下她的咳嗽声。 李冠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后退了几步才险险站稳,果然,果然……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深吸了几口气定神,抬头就走向门外,“叫在昊城的几位将军都到尚书房,说是陛下有要事要相议,再派人去宁城,告诉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再后退一城便以谋逆罪论处!” . 昊城的局势在一日之内就立即紧张起来,城门紧闭封城,街上再无随意走动的人,连之前一直连绵不绝的宴请之音也停歇下来,禁军在城内往来不息,又征了大量的劳力加固了昊城的城墙。 李冠本来打算亲自去往宁城,被吓得都失了血色的元怀帝却死活把他拉住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着他在昊城戍卫,他也只能让手下的猛将代为前行,自己在昊城中和众大臣谋划了几日,除了僵持在宁城的大部分军士,现下还能调来戍卫昊城的就只有各地的散兵。 但有胜于无,元怀帝立即就下了令旨。 李榭收到下旨的消息时狠狠地怔了怔,如今才迈入十月,但上一世去请援兵时,已是十月末,不说他算着时间的伤势才好了大半,他之前安排着的力量,大半都还在路上,昊城封城之后,怕是没几个进得来的。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就习惯性地敲了几下桌案,才敲了两下,手边就摆上了一盏茶,正是他惯饮的偏凉的温度。 他偏头看了眼坐在桌案一侧的人,她正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书册,才不过八岁稚龄,侧脸的弧度就有些勾魂夺魄,额上覆着薄薄的一层刘海,像是鸦羽的长睫一下下像是在轻盈地舞蹈,挺巧的小鼻子,红润的嘴唇自然就保持着上翘的弧度,光洁的下巴翘起一个精致的弧度。 果然是张美人脸。 李榭又敲了下桌案,让沉浸在书册中的人将视线投到他身上,“近日城中颇乱,没事不要出门走动。” 前一世时,昊城被围后,缺食的平民闹起过几次动乱,好几位高门贵女就都折在里头。 她在大司马的府上是不用担心,但在外就怕是成了众矢之的了。 静好点了头,低头又接着看书,还没看几个字,手上的书就彻底被人劈手夺了去,连贯着动作就被扔进了远处的炭盆里,眨眼间就被舔上了火苗。 静好看着那本书一点点化为灰烬,转头就瞪向毫不在意的李榭,“阿兄这是在作甚?” 这个时代的书册有很多都是孤本,她看着的那本更是前朝一位大家誊写后的孤本,便是连上面的字迹,拿到了外面去也是许多藏书世家求之不得的。 李榭端着茶盏一口接着一口啜饮,看着她的凤眸里一派森然,“我在和你说话,但它却在打扰你。” 静好真是有些被他气到了,“阿兄若是在意,说一声便好了,做甚……” “顺便也警告你,”李榭伸手捏住了她的脸,想用力又泄了些力道,“若是你敢不把我的话听进耳中,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它更加干脆。” 他起身,走了几步之后,又磨搓着手指间残留着滑腻触感转回身,“记住我的话,不要迈出府外一步。” . 被令旨召回来的散兵比预计来得更早一些,握着元怀帝的令牌一路畅行无阻,直到在昊城外才被拦了下来。 正好那日李冠和李榭都在城墙上,带兵的人刚说了几句话,李榭就立即发现了不对,“父亲,他的口音是乌国的口音。” 他的音量不大,那将领却立即就转头看来,脸上的神情有几分紧绷,还辩解一句,李榭已是搭了弓箭,一箭射向他的腰间,勾出了一个乌国将军的令牌。 攻防战立即打响。 两边的人数相当,战局一时间竟是僵持不下,銮战了两日后才暂时休战。 城外的士兵在收拾搭帐,元怀帝被宫人扶着颤巍巍就上了城墙,看见力竭的李冠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司马,我们快把在宁城的军士叫回来吧。” 李冠怒瞪了他一眼,还带着厮杀后浓重的血腥气,“把他们叫回来腹背受敌,好让敌军集结在一起,一举攻下昊城吗?” 元怀帝在他的眼神下退了几步,期期艾艾地又问了一句,“那……那我能住到大司马府上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