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麻利了手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丝毫不敢贪看一眼春光,倒是默默祈祷着现下的时间能过得更快些。 原因也不多,只前几日被从前线送回来的三公子还昏迷不醒,昨夜亥时,一向在府中备受郎主和大妇宠爱的嫡幼女,府中序齿为四姑娘的那位小祖宗,突然就发起了高热,迷糊着只会喊着阿爹和阿兄,灌了三碗黄汤还不见醒。 大妇的长子和幼女都这般了,她哪还有甚好心情,守在四姑娘床边一夜,熬红了一双美目,平白就憔悴了三四岁。 守在廊下的婢女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连带着被拖来的老大夫,无不在心里不安着,这四姑娘可是郎主的掌中宝和大福星,据说身上还连着郎主的运势,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他们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而过来询问情况的几位婢妾和庶女们却在心里暗自欣喜,要是这位四姑娘真的就这么去了,郎主少了最宠爱的闺女,大妇少了最能依仗的女儿,还怕没有她们的出头之路。 一时竟也按捺下来,直直地立在门前等着最新的消息。 外面的众人心思万千,守在床前的郤夫人却含着泪一下下地摸着幼女的额头,心中的担忧简直就像被添了无数柴火的炉灶,呼啦啦地越烧越旺。 她一连生了三个儿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刚落地,夫主就得了原城大捷,彻底扭转了当下的败势,喜悦之下就将这个带着消息一起到来的幼女视为了福星,找得道高僧算名字时,更是得了判言说此女和其父的运势相连,一世为其父带来的运势不可估量。 此后的发展也诚如那位高僧所言,在静儿出生后,夫主真是步步高升,从一个小小的百户坐到了如今的大司马之位,权倾朝野,再无一人可出其右。 也正是因了静儿,夫主对她也高看了几眼,真正给了她大妇的体面和尊重,虽为继室,但在如今的昊城之中,又有哪位夫人能不看她的脸色。 可这些都不该问她无辜的静儿偿还,她不过七岁稚龄,高热发了一夜还未退,若是熬不过去…… 郤夫人不敢再想下去,掩目挡住泪水,却感觉到自己垂在床边的手突然被抓了下,小女孩软糯的声音弱弱地传到了她耳中,“阿娘别哭。” 她诧异睁大了眼看着床上睁开了眼的女儿,连豆大的泪珠滑过脸颊都注意不到,“静儿……”她捂着嘴哽咽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音调,“静儿终于醒了,可吓死阿娘了。” 静好扯起唇角朝床边憔悴的美妇人笑了下,不动声色地感慨了下自己如今的身份的流弊,还没说出什么话来,就被肚子了一阵翻天倒海的感觉牵扯着,趴在床边将好不容易灌下去的药都吐了个干净。 一番折腾下来,本就被高烧折磨着的小身躯更是受不住,迷迷糊糊地就再次昏睡了过去。 什么都来不及问的静好难受地闭了眼,原来虚拟的副作用还包括躯体的疾病啊,这一番折腾下来,副作用也该过了吧? 这一折腾就折腾了四五天,等到她可以靠坐在床上吃完了一小碗粳米粥时,终于放了心的郤夫人才回答了她提了好多次的问题。 “你阿爹还在彭城没回来,至于你阿兄,”她看了眼小女儿,自动就将她口中的阿兄理解为了自己的长子,如今府上的三公子,“你阿兄也是昨夜刚醒,喝了两口水,竟是倒头又睡了过去,不过大夫说了无大碍,睡睡反而能早些养好。” 静好乖巧地喝了她喂到嘴边的药,皱着小眉头挡住了她一汤勺一汤勺喂的动作,直接就端过来捏着鼻子一气灌了下去,飞快捡了旁边备着的蜜饯压口。 她一贯最喝不了中药,真喝的时候宁愿速战速决。 倒是一边的郤夫人看着空碗有些愣神,“静儿什么时候怎么乖巧了?之前就是你阿爹亲自端了碗来喂,你也要闹上半晌的,今日居然自己就乖乖喝了?” 静好扬着稚气的小脸对她笑了笑,中和了郤夫人的美艳和那个未曾谋面的大司马父亲的英挺的脸蛋长得格外漂亮,用作小萝莉卖萌简直毫无压力,“我这么乖,当然是有求于阿娘。” 她凑到了郤夫人的怀里,亲昵地蹭了蹭,乌黑又圆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她,还撅着淡淡粉色的小嘴,“阿娘要不要奖赏我?” 郤夫人本来就偏心于小女儿,被她这么一求,又哪里还有不应的,伸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说什么奖赏,阿娘什么时候不答应过你。” 充分发挥了自身优势的静好松了口气,这些动作她做得自然无比,但心里到底还有些惴惴,见首战告捷才有些放下了担忧,眨巴着眼提出了预备好的要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