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得罪她。” 姬安暗忖,我怕什么?再说就这四个字,哪里就得罪她了?她是什么身份,公子又是什么身份,纵然有盛气,凌她一下也不为过。 但既然是公子说他会怕,他也只好怕一下“那公子说,这信当怎么写?” 姬六皱眉不耐烦道:“连传个信都要我教你,你到越发会当差了。”使人放下车帘,再不理会。 姬安简直郁闷,拿着纸鹤琢磨了好半天。写完后学聪明了,禀道:“信好了。” 姬六却又改了脾气,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要过问的打算。 姬安忐忑地发了信,到底不解,问姬六:“公子到底意欲何为?这样一来不正遂了她的意吗?”到有些担心自家主子儿女情长累得英雄气短,要是真叫她和凌付之合谋了,岂不是自找麻烦?“可不能因为……” 姬六闭目斜靠养神,听到他说话,猛地睁开眼睛向他乜过去,眼神冷厉如刀刃。 姬安连忙伏地,不再多话。 姬六收回目光,拿起面前的玉勺搅了搅碗里嫣色的冰水,看着这个低伏的头顶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这花冻不错,给太子殿下送点过去。” 姬安愣了一下“可这……”回过神立刻把剩下的话生生吞了下去。低眉敛眸道:“是。” 姬安退下了车,立刻就有下仆跑过来:“公子他可要什么?” 姬安茫然说:“公子让给殿下送碗花冻过去。” 下仆一听,口水都流下来了“那可是好东西呀。听下面的姐姐们说,要费好多好东西才能做成一碗。师父师父,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尝上一口?” 姬安一下就惊过来,伸手就打他一巴掌:“药是随便能吃的东西!” 虽然并没有下大力气,可那个下仆还是下了一跳。急忙说:“弟子再不敢胡说了。” 心里却不解,那是什么药啊?明明都是用花做的。为什么不能吃?那七皇子为什么能吃?怏怏地转身跑去端了一碗正要住后面的车上去。姬安又突然想到什么,惊出一身冷汗来,连忙追上来。说:“还是我去送吧。” 公子说了。这是给太子殿下的。 姬安端着冰冷的碗,却觉得手上烫得厉害。走到后面七皇子坐的车边时,正好有几个仆人从车上抬着什么人下来。 走近一看,原来是个仆女。脖子一圈青乌色,像是被掐的。脑袋耷拉在一边,随着别人的动作轻轻晃动。姬安叫停了下仆,走过去试试,已然是没有鼻息了。 周围的下人们,个个面有凄色。有一个忍不住上前对姬安说:“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是第二个了。这位殿下的脾气也未必太大了些,就因为玉箸放在左手边不是右边,就要人命,他要是先有嘱咐,下奴们做得不好,便也无话可说。可他先前也没有说要放在左手边呀。便是大公子,也没有这样不讲道理。我们,我们虽然是奴仆,可…………可………也是条性命…”有些年纪小的忍不住在一边默默垂泪。 姬安厉声道:“成什么样子!” 下仆人连忙擦了眼泪,不敢再多嘴。 姬安叹了口气,拿了块手帕把那仆女圆睁的双目遮住,说:“坑挖深一点,不然要被野物刨出来。” 低头看看手里的碗,觉得他到也怨不得别人了。对下仆们说:“散了罢。各自办差去。”转身上了七皇子坐乘的车驾。 七皇子满身珠玉琳琅,便是以前在皇子府时也没有打扮得这样华贵‘逼人’的,给人一种陡然富贵的暴发户感觉。见姬安上来,一脸阴鸷。斥道:“你是怎么管教下仆的?!简直废物!” “公子身边人手有限,这些下仆都是新买来的。请殿下海涵。”姬安奉上了花冻,恭敬跪道:“公子说天气炎热,使在下奉来与殿下解暑。” 小蓬莱上。 黑皮见刘小花坐在窗前的桌边看着书突然停下来呆呆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奇地跑回来,趴在窗台上望着她。 刘小花回过神,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以前我总想避着他,到了今天,可见是大错特错。这世上的事没有一样是避得过的。光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也不足够。勇者胜。” 黑皮听不懂她的话,张大嘴巴,茫然“……啊?……” 这时候,进来一个下阶弟子,捧了个纸鹤过来。 刘小花接过来展开看完一遍,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她又看了一遍二遍三遍。才把信收起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