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花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不如以后不再固定每月给少钱。改做计数给钱。一人发一个篓子,每捡十斤便给她多少钱。一个月下来,做事勤快的自然赚得钱多。大家都是来赚钱的,哪一个会不想赚多钱呢?不光是捡药,就是别处做其它的,也都可以如此效仿。” 舀娘听了大喜,说“原来是这样。”立刻又说:“像这么简单的法子,其实我早就想过。”对她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去做事吧,别一直在这里躲懒。” 刘小花回去分捡果子。过了一会儿便看到舀娘急匆匆地走了。 在繁重的体力劳动后,夜色很快便入幕,刘小花做完了一天的事回到住的屋子,倒在床上,觉得自已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 晚回来的三枝也是一通抱怨。首先是因为两个人根本没时间住外送信,怕阿泰担心。又因为烘药的屋子里太燥热,让人喘不过气而恼火。“我今天一去,还不到一会儿,就有一个人倒下了。竟然也不用看诊,他们直接就把那个人抬出去,丢在工房门口。好在是后来转醒了,万一要是死了呢?” 可是也只能抱怨而已。人在屋檐下,能怎么样? 吃饭的时候,更加让人恼火。 说是管吃管住,可原来吃了多少饭、多少菜,都是要记在帐上的。每个月会从工钱里扣出来。所以刘小花和三枝根本不敢多吃,只能猛吃最便宜的杂粮饭。 虽然两个人都心中不满,积了一肚子的话要相互倾诉,可因为太过疲累,吃完饭两个人很快就睡着了,根本没有想事情或者聊天的精神。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所有人又被叫了起来,在后院的空地上集合。全部做工的,足有一百多人吧。后院挤得满满的。每个人都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刘小花想到了以前自已读书的时候,每每熬夜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为了读更好的学校,她的未来是有希望的。可这里的,他们过这种生活,只是为了不饿死。 她站在这其中,觉得自已就好像是在阿鼻地狱里面,与她站在一起的不是人,而是关在‘苦狱’里面的鬼魂,一生一世都要在这里过这种没有尽头、没有希望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由小变老,从生到死。 她紧紧抓着三枝的手,特别希望两个人都能快点离开这里。 四娘叉腰站在这些人的最前面。大声宣布从今天开始,不再固定每人每月发多少钱了。详细的规矩虽然与刘小花说的有些出入,但大至上是一个方向。 这件事一宣布,便是有人高兴有人愁。三枝到是很高兴,兴奋地对刘小花说:“只要吃得苦,我们便可以赚更多钱了。” 刘小花也因为事情发展的顺利,而十分开心。 她急于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最多的钱。 等交待完新的制度之后,四娘就叫各人都回去自已的工房了。 刘小花走了一段路回头看,舀娘很得意站在四娘身后,跟位那大先生欢喜地说着什么。 等到刘小花她们去到工房,发现管这边的人已经换了一个生面孔。问起舀娘,那个人说“舀娘立了大功劳,被分派去干别的事情了,哪还会做这种苦活。” 与刘小花同时来的几个女孩,便看向刘小花。 昨天的事她们都是知道的。 有一个叫多喜的,立刻移到刘小花身边,一脸忿然道:“分明是她抢了你的功劳。真是不要脸。你要不要去找四娘诉告?我可以帮你做证的!以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在这里捡药了。”声音可不小。 新来的管事立刻皱眉看向两人。 刘小花摇头:“没有的事。” 多喜愣了下,立刻关切而不满地道:“你不要傻了!难道你是怕她?不用怕的!不要脸的是她嘛!就算是告到大先生那里也有我帮你做证,你怕什么呢?难道你就甘心吗?” 四娘正带着舀娘陪着客人跟在大先生身后从门口经过,听到了那边的动静,便停下步子,似笑非似地望着那边。 大先生皱眉问:“这是怎么的?” 舀娘恼怒地辩解“这个小蹄子,净胡说八道!”偷偷拉了拉四娘的袖口。 四娘眉头皱了一下,但随后便笑说:“也不奇怪,人都是想向上爬的。”又对舀娘说:“你行得正坐得端,哪里能被人空口无凭的诬赖呢。就算她们窜谋来害你,也没什么好怕。她们这些山野村姑智慧未开,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好法子?寻常人一听就知道其中的曲折了,大先生也不是糊涂人。” 老先生皱眉,说:“贫山贱水生刁民。”对身后的客人说“见笑了。我们去前头丹房吧。公子要的药就在那边。” 客人轻轻的笑,摆摆手说“哪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做事的人多了,还是得严加管束,否则尽生口舌是非。”便跟着大先生走。 舀娘一见是这样,便有了底气,对四娘恼道:“可不能叫她们胡说坏了我的名声。非得教训教训她们不可!”气呼呼地说着,就要去抓刘小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