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也不生气,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对三枝憨厚地笑了笑。 刘小花却十分谨慎,问:“还有去了之后师父会不肯收的吗?” 阿泰点头说:“这些从族学出去的弟子,都是自已看中了哪个宗派,便去投奔。人家当然也有不要的时候。可既然是四叔公让你去,自然就一定会收你。” 刘小花这才松了口气。她虽然再相信刘南生不过,可还是有些紧张,觉得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似的,怕会节外生枝。 三枝好奇地问:“上路明志又是怎么回事的?” “要说起来,每个氏族的弟子都是先入族学,学个几年略有所成,再转投宗派。所以,每年各个族学都‘明志式’的典仪。族学在每年三月十七会在登天台上开祭,祭奠各路神明苍生万物,祭奠完了之后,自族学学成的弟子们,便从登天台出发下山,各自向各个宗派去。” “可现在离三月十七还有好久呢。阿花要怎么去!!”三枝急道。 阿泰耐心解释:“并不是非要族学开祭,也并不是非要三月十七。这些只是我们氏族里自已定的。各个氏族的时间都不同,全都是自已订。宗派一年四季都在开门收纳弟子,并没有特定的时间。阿花既然并不是族学的学生,也就不必守族学的规矩。她想什么时候去,便可以什么时候去。不过上路之前,我们得自已买点钱纸,祭拜满天神佛,这一道却是非要做的。不禀告苍生万物她的志向以及此去的意图与决心,便也就不能称为‘明志’了。去了也不能拜师。” 刘小花说:“原来是这样” 三枝笑问阿泰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十分钦佩的样子。 阿泰很不好意思,说:“以前我也想去族学,所以四处打听过。还去看了几场祭祀大典的。”问刘小花:“四叔公的三清殿现在滨洲西南,你要去走也要走好几个月。你这就打算上路去吗?” “我想先找人送信回家,把这里的事告诉给阿娘知道。再看看要怎么安置她。”刘小花说“等这些事都弄好了,再上路去。” 阿泰很赞同:“你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年呢。一般不学成是不能下山的。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得来。一定得安顿好了家里人才行。” “我还想在这里做一段时间的工。尽量多赚一些钱留给阿娘。”刘小花说。 三枝急道:“这怎么行呢!四叔公等得不耐烦不要你怎么办!你上路都要走好几个月,若还在这里耽误,恐怕去到三清殿都已经是一年之后了。” “可我一走阿娘就没有了依靠,如果不能给她留一点钱,也不安顿好她,我怎么能安心?如今刘二也不在了。她能依靠的只有我这个女儿。”刘小花说着想到刘有容,脸上就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依赖的笑容来:“师父知道我是为这件事才耽搁的,一定不会怪我。反而会说我做得好呢。更何况师父也说,凡事不能图快。不能走捷径。我觉得师父说得有道理,不论是什么事,该做的就得一步步地做好。不能因为急于达成目地,便什么也不顾。想必,修道也是这个道理。” 三枝若有所思说:“这到也是。修道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急于一时也没什么用。” 说着,感叹地说道:“人活着可真是不容易的。总有许多牵绊。以前小时候,我们在山里,想到什么就去做,想说什么就说。现在却是不行了。要想着别人。”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实在感慨万千。说完,她又安慰刘小花:“你不要担心,你阿娘就是我阿娘一样的。你不在这里,我还在这里呢。”说完立刻对阿泰说:“这句话也是说给你听的。从小我阿娘不在,都是伯娘照应我和石头姐弟两个。我不会做没有良心的人。现在我再没有亲人了,那阿花就跟我亲姐妹一样的,伯娘就是我的亲阿娘。她们就是我的娘家。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说。你要是现在不说,以后就不得报怨了。” 阿泰只是,说:“我省得。我有什么报怨的呢,你又有了家是好事。” 刘小花心里一阵阵发暖。 平常刘小花的假话说得一套一套的现在反到不知道怎么表达,就好像有什么或者堵住了她的喉咙,令得她心里发胀鼻头发酸却讲不出话来。前路虽然坎坷,但是她却好像并不怎么害怕了。 三枝用力地握握她的手促狭地说:“你比我胆子大,心思也周密。将来一定能闯出名堂来。到时候我和伯娘要买大房子,买漂亮衣服首饰,你可不能小气。” 刘小花被三枝逗得笑起来,也用力地握了握三枝的手“若真有那个时候,把整条街也买给你总行了吧。” 可她们虽然都在笑闹,眼底深处却是有着深深的担忧,毕竟这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三枝好几次想对刘小花说什么,犹豫不决之后最终都没有开口。而是问阿泰:“你们那个药店现在我们能进去做事了吧?” 阿泰面露难色说:“管事的说,这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