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他垂眸,若有所思。 他隐约记得,在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就听说司家的夫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足不出户,和女儿一同居住,有专门的佣人照顾。 也正因如此,司夫人与其女儿的基本信息和模样,外界都不得而知,怕是只有司振华本人才清楚的了。 这些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来,贺从泽干脆作罢,也不为难助理,不再给予任务。 挂断电话,贺从泽觉得有些发闷,他从衣袋中摸出烟盒,叼了根烟在嘴里。 离开中心医院后,他才不急不慢地将烟点上。 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感觉,他对江凛身世的怀疑已久,此时猜了个大概,好像也说不上多惊讶。 如果江凛当真是司振华当年“葬身火海”的孩子,那司家值得挖掘的秘密,可还真多。他只知道现在的司夫人齐雅,是在那场大火发生后的第二年嫁入司家,十分低调,据说婚宴只是请了熟人,甚至没有大肆报道,这点不禁令人生疑。不过如果非要找个借口,也不是真的没有合理的。 而齐雅这个人,贺从泽鲜少与她来往,见面也极少,印象中只觉得是个过分谨慎小心的女人,让人看不透。 这司家人还真都是各怀心思,满身秘密。 毕竟是怀疑人品的事儿,虽说贺从泽总是觉得司振华这个人表里不一十分别扭,但在水落石出之前,他还是不敢妄下判断。 贺从泽启唇,青灰色的烟雾缭绕腾升,缓缓漫过棱角分明的五官,最终悄然消散。 尼古丁总是很奇妙,仿佛是最实用的镇定剂,轻易就能让人冷静下来。 待烟燃尽,贺从泽才去停车场取车,去公司处理这几日来不及审阅的文件。 - 办公室的灯光彻夜未灭。 贺从泽将文件都签完字规整好时,已经是深夜时分。 太阳穴由于长时间工作有些隐隐作痛,他用指骨轻抵着揉了揉,拿过放在桌角充电的手机,打开微信,点进最上方的对话框。 贺从泽眯了眯眼,心情敞亮了些。 嗯,没有回复,很好。 晚上十点的时候,他特意于百忙中腾出手来给江凛发了条消息。消息内容没什么营养,纯属找话题,但是按江凛的性子就算只发个“滚”也一定会回复别人,看来她在家是真的有在好好休息。 那他就放心了。 眼睛有些刺痛,贺从泽放下手机后,见时间也不早了,他索性将身子向后一倚,靠在软椅闭目小憩。 也不知道浅睡了多久,意识正朦胧涣散着,手机收到短信的振动声便将他唤醒。 贺从泽头疼地骂了声,半眯着眼睛摸过来手机,点开屏幕查看,短信是助理发过来的,应该是查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短信内容十分精简,一行是司家旧宅的地址,还有一行是火灾发生的具体年月日。 火灾发生在十八年前……不,还有几天就满十九年了。 贺从泽盯着那个年月日看了几秒,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看越觉得熟悉。 突然联想到什么,他从手机中翻出当时找人事部要来的江凛的个人资料,目光锁定出生日期一栏,他放大去看,随后蓦地怔住。 江凛的二十五岁生日,是在下周二。 而那日期,刚好与十九年前的那场大火相同。 ——贺从泽清清楚楚的记得,司振华曾经说过“她才六岁”。 司悦“死”于她六岁那年的火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