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件元青花带回来的时候,正是六年前。” 王叔谨慎的看着这个有点儿喜怒无常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夫人,试探着问:“您不喜欢的话……我命人摆到别处去?” 江晚晴得到想要的答案,倒是很好说话:“不用,摆着吧……挺有意思的。” 王叔:“……” 这句称赞……听着实在不像好话。 而江晚晴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傅家的庄园,明明房子多得住不过来,而吴雅兰“药王二姨太”的名声在外面传了几十年,却在这庄园的主体建筑中,根本没有一席之地,甚至于她“常住”的别墅,都要建在和主体建筑一个草坪之隔的对面。 在傅修远这样独断专行的高压下,吴雅兰其实根本是没有机会在这里宣示“女主人”的地位的。 可是有一个时期却不一样——那便是傅修远遭遇空难,生死未卜的时候。 那大概是吴雅兰最顺风顺水的时期,不仅能堂而皇之的显示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更能随心所欲地改变这里的陈设。 而傅修远的空难,正是六年以前。 那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间点。 傅修远遭遇空难生死未卜,以至于他对傅家的控制大权旁落,吴雅兰趁着这个契机,成功取代傅修远成为与工党的联络人,通过政、治、献、金交易,成为了受工党信任的利益相关者。 这一步决策保证了吴雅兰如今的优势,她的地位进一步稳固,她的财富借由政策法案在不断的扩张,即使在傅修远空难一年后康复且卷土重来的时候,对她也只能打压,不敢妄动。 那些充斥了政治斗争与利益倾轧的争夺如浮世旧梦,可是江晚晴觉得,这些事解释不了吴雅兰对她毫无来由的恶感。 她将一切已知的细节掰开揉碎,再一次重温,没有拼出以前的记忆片段,却发现了一点意外的东西。 她发现吴雅兰的这一份恶感,只能来源于那些她暂时未知的往事。 而讽刺的是,吴雅兰这份一往而深的“恶感”,竟然阴错阳差,成了她与严修筠的另一种“成全”。 江晚晴若有所思地朝楼梯上走了两步,王叔没有搭腔,默默跟在她身后。 而门外一个菲佣小跑而至,拦住了王叔想要上楼的脚步。 “王叔。”菲佣有些不明就里地传话道,“老先生情况不错,听说少夫人来了,想要请她过去。” 王叔心里一突,正要阻拦,却见江晚晴笑了。 “早就该拜访老爷子。”江晚晴道,“我现在过去。” 那栋让江晚晴绕着走了半天的楼,她到底是没躲过,顺着扶梯盘旋而上,江晚晴很快来到了傅耀康的房间外。 傅耀康的卧室是房间的绝对主卧,内里比普通房间大,其实也没有大上太多。 都说广厦万间不过卧榻三尺,傅耀康其人,将这句话的意思发挥得淋漓尽致。 等到江晚晴进到这间主卧之后,就明白无论是傅修远还是随后带路的王叔,都没有提及要江晚晴去拜见傅耀康是为什么了。 房间像是一间豪华加强版病房,各种医院内常见的仪器被悉数搬进了这里,病床上躺着的老人便是一代药业大王傅耀康。他在媒体中英姿勃发的神气全然不存,七十岁高龄的药业大王,已经衰败得比风烛残年还要更甚几分。 外界一直传说他的健康状况江河日下,不亲眼所见,江晚晴可能自己也想不到,如今的傅耀康,他可能连清醒的时候都少。 他身上插满了各种维持生命的仪器,各项数据都显示着他尚有生命迹象,但也仅此而已了。 私人护士尽职尽责地检查了傅耀康的各项健康数据,向安静站在病床旁的吴雅兰点头致意,正要告辞,一回头,看见了独自前来的江晚晴。 护士不认识她,点了点头,飞快地退了出去。 吴雅兰侧了侧目光,果然看到了江晚晴。 她没有第一时间和她打招呼,而是拿起了原本放在屋内茶几上的电视遥控,把电视打开,调到了新闻频道。 电视里正播放着早晨江晚晴没有看完,却听傅修远说完了的新闻——当然,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