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像个学生,但是也不太像平城大学的教职工。 严修筠的办公室里往来人员成分比较单一,乍然出现这么一个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的年轻人, 不由引得江晚晴多看了两眼。 这小伙儿原本在和门里的人说话,退出门外不经意一瞥,就看见了正打量自己的江晚晴。 他怔了一下,看到江晚晴不避不闪,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便仍然客气地微笑着向她点了个头,就算打了招呼。 江晚晴对有礼貌的人一向很有好感,便也笑了一笑点头,算作了回礼。 她眉目明艳若晚霞,微微一笑,让小伙子下意识地抓了一下头发。 严修筠原本是送这小伙子到门口的,看到他的动作明显是在和门外的人打招呼,便探身出来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他夫人江晚晴。 门外的江晚晴看到严教授,嘴角更是忍不住地上翘:“你在啊?” 严修筠点了一下头,眼神动了动,又对门口面露茫然的小伙子解释道:“这是我爱人江老师,来找我的。” 这小伙子的茫然只是一瞬间的,听他这么说,立刻恢复了。 “哦哦,我本来就该走了——那就按照咱们今天聊的,您今天下午四点半之前务必给我个消息,我争取今天就把单子给您出了。过了今天,很可能会出现一些认定程序上的麻烦。”小伙子伸手和严修筠握了一握,“您和您夫人说话,我就不打扰了。” 严修筠点头握手:“好的。” 小伙子这才面带笑容彻底退了出来,和江晚晴擦肩而过时略一点头,行色匆匆地走了。 江晚晴还站在走廊里看,一转身,就被严修筠拉进了办公室:“你怎么来了?” “例行检查,巡视一下儿领地。” 江晚晴有心和他贫,眼神挑剔地上下扫了严教授一圈儿,像检阅了自己三宫六院之后分外满意的皇帝一样露出笑容,而后才拿腔拿调儿地道:“不错,领土主权完整,朕心甚慰。” “哦?”严修筠挨着她坐下,“那有奖励吗?” 江晚晴瞥了他一眼,绷着笑容一本正经地“教育”他道:“自觉维护领土主权完整是严教授你应尽的责任,分内之事还要褒奖,过分了啊。” 严修筠低低笑出了声:“您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只能谢主隆恩了。” 他一笑,江晚晴也绷不住了,跟着笑。 笑过了,才用自己的小贱手戳了戳严教授的胳膊,八卦兮兮地问道:“刚才走的那个是谁啊?不是学生吧。” “不是。” “那是干什么的?”江晚晴追问道,一低头,看到了严修筠桌上有一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文件,她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平洋资产保险?” “对。”严修筠也不拦她,而是点点头,“刚才走的小陈,是平洋资产保险的业务员——季绍钧介绍来的。” 江晚晴一怔,随即想起之前见到季绍钧的时候,季绍钧确实随口给了个建议——让他们买保险。 江晚晴哭笑不得:“他还真给介绍了个保险公司啊……我还以为他随口胡扯逗我玩儿呢,小肚鸡肠的男人真可怕。” 严修筠倒是没和江晚晴一起吐槽季绍钧,他笑了一笑:“他推荐的保险公司是靠谱的——国内保险业的大环境一般,很多公司宣称能做资产类保险,但是除了车险,其他的险种理赔上都存在着些微妙的困难。我刚刚和小陈聊过,他们的条款确实是非常合理的。” 江晚晴闻言倒是一愣:“你要给什么投保?咱家有贵重到需要买保险的东西吗?没有吧,咱又不是大哥,家财万贯——因为怕天意毛手毛脚,我爸连他收藏的字画古董都悄咪咪锁到银行保险柜去了……其他的似乎,没什么值得投保了。” “不是家里。”严修筠摇摇头,“是实验室的设备。” 江晚晴更愕然了:“就……拉来给咱们免费用的那个?” “是的。”严修筠道,“这个设备的市场报价是五百七十万,给咱们学院的报价砍了十万,降到五百六十万。无论按照市场价格还是实际价格,都恰好符合平洋保险这一险种的最低价值——最低五百万。” 江晚晴一愣:“没必要吧,就这么几天了,哪怕算上今天,也就还有十天的试用期,哪怕要投保,过了试用期也不着急啊……” “就在这几天。”严修筠否定了江晚晴,“这个保险是‘租赁设备险’,度过了这几天,学院要购买设备的话,就是学院的固定资产,不适用这一保险了。” 江晚晴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明白了一点儿——严修筠就是针对这十天的试用期,来给设备作保障的。 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