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越是不忿,这样说,大伯是不是觉得侄儿挺不要脸的?” 骆辰逸笑着问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父亲难道还能嫉妒你个小子了?” 骆阁老对这话却是有些不信,骆文远即使再混,也不会嫉妒自己的儿子。 “并不是父亲嫉妒我,而是我将父亲的宝贝儿子给比成了渣渣罢了。我三岁启蒙,过目不忘,被人谬赞为‘神童’,可二弟却不同,他都五岁了,可‘千三百’还没有念完……自那时起,父亲看着我的眼神就少了慈爱……” 骆辰逸觉得说这些略带着耻感,忍不住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那年,腊月三十儿吧,因着婉慧,我顶撞了继母几句,父亲将我摁在板凳上揍的那一天,我记得清清楚楚,父亲是要打死我,他亲自执板,毫不留情,将我打了个皮开肉绽。那是我第一次对父亲产生了恨意。” 骆辰逸想起了自己眼前一片模糊时,妹妹跪着苦求骆文远,却被骆文远一脚踢开,妹妹那时候才多大点子年纪,如何能承受的住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 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当场呕了血。都说“少年呕血,命不久长”这么多年了,他仍旧怕妹妹养不活。战战兢兢,各种小心。 “真的,大伯,不瞒您说,我那个时候,第一次觉得自己无用,恨不得自己立即强大起来,保护妹妹,杀了眼前这个可恶的恶魔!” 骆辰逸丝毫不隐藏恨意的语气,让骆阁老心中发寒不已。 也不知道是因为弟弟的狠辣还是骆辰逸的无情。 “因是过年,所以父亲竟是在继母的撺掇下,并未给我和妹妹请大夫。那个新年,继母带着二弟二妹出门交际,四处地说着我和妹妹的娇贵高傲之类的闲话,母亲为了妹妹,那样拼命,可就凭着她的一张嘴,我的妹妹,成为了克亲不详之人。甚至父亲,对婉慧都是避之不及,平日里妹妹请安,他从来都不见的……” “……唉,父可不慈,可子却不能不孝啊!辰逸……” 骆阁老真心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张张嘴,也只能这么感叹了一句。 “是呀,所以我能如何?那样的家,那样的父亲,那样的继母,我又何必留恋骆家呢?所以后来听说了入赘之事,我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只有一个条件,带着婉慧离开。” “……” “对于族人,对于大伯,其实我真的十分感激的,若不是因为族人和大伯的庇护,父亲和继母顾忌着您和族人的闲言碎语,我纵然觉得自己再能耐,也无法护着妹妹长大。至于父亲么,自从那一脚不留情的踢了妹妹之后,我只告诉过自己,我便是个没爹的……” 骆阁老对于自家弟弟干的这些蠢事儿也真心是无语了,当然,弟弟的狠辣无情似乎也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当然,侄儿对于弟弟的恨意也是一样。 “唉,是我太过强求了,人与人之间,也是需要缘分的,你们父子之间,只能说是亲缘太过短暂。” “我这个儿子却是个不孝的,母亲逢年过节地也没个祭拜烧纸的,可终究,我告诉自己,妹妹重要,我怕等再过上几年,他拿了妹妹去换自己的前程,到时候我如何能拦得住?现在好了,带走了妹妹,有母亲的嫁妆,日后找个敦厚老实的,保妹妹一生平安无事总是能的。” “唉,这一点你放心,婉慧的终身有我与你大伯母呢。” 本来是要试探骆辰逸的骆阁老简直要郁闷坏了。 “多谢大伯,大伯母怜惜,我也不要求钟鸣鼎盛之家,也不求什么王孙公子,只要人踏实稳重,是个过日子的便成。” 当然,现在黛玉也能出门交际了,也带着婉慧多出去走走,见见人,多些往来,说不定姻缘就找上门来了呢? 骆阁老后来醒悟过来了,不过是因为骆辰逸之前的那些悲惨事情说的太多了些,自己整个人又是带着愤怒的,所以他满肚子的劝解之言也只能藏起来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