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引人注目,且不说云韶特意将其安放在沉香木的盒子里,便是其纸张质地,也较其他画像更好,甚至已装了裱,足见云韶对其的珍视。 宋卿鸾颤巍巍地打开画像,其上人物缓缓映入眼帘,好一副颠倒众生的绝世容貌!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何其夺人心魄!宋卿鸾只觉胸口被人重重击了一下,蓦地呕出一口血来:“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小全子见了那画中人物也是惊不能语,眼见宋卿鸾呕血,忙扶着她朝外大声喊道:“快传李太医”却被宋卿鸾制止道:“李太医也是他那边的人,以后不许召见了。传庄青未罢,他与周怀素感情极笃,形同一人,周怀素知晓的事情,也没必要瞒着他,何况他医术之高,远胜宫中太医。”小全子点头称是,立刻派人去传了。 宋卿鸾任由那副画像自手中滑落,低头望着画中人,吃吃笑道:“哈哈……好个痴情女儿薄情郎,你还说你和他们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全是骗我的,没有一句是真!”言罢竟又呕出一口血来。 不久庄青未随小全子来了,走到宋卿鸾跟前,见地上摊了一张画,不免多看了两眼,一时蹙起了眉,却并不言语,过去替宋卿鸾诊了脉。 宋卿鸾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青未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同样的事怀素做的就很好,想必你不会令他担忧罢。” 庄青未表现地波澜不惊:“微臣明白,请圣上放心。” 小全子在一旁紧张问道:“庄大人,圣上没事罢?” 庄青未沉吟片刻道:“圣上气血两亏,身子极虚,往后需要好生调养。方才呕血乃是因其急火攻心,惊怒交加所致,以后切忌心绪大起大落,”顿了顿,道:“圣上恕臣死罪,臣方敢续言。” 宋卿鸾一怔,继而笑道:“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反正如今大仇得报,心爱之人背弃,朕也没什么牵挂了,只是承瑾尚还年幼……罢了,你说罢,朕恕你无罪便是。” 庄青未于是道:“圣上以后切忌心绪大起大落,不可过喜过悲,若呕血之症再犯,恐阳寿缩减,如果好生调养,五六载不成问题。” 小全子闻言大惊,怒道:“放肆!这样大不敬的话大人也敢说?!庄大人莫不是巴不得圣上早点死!” 反而宋卿鸾淡然地骇人,抬手制止小全子道:“不得无礼,青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朕已恕他无罪,又岂能出尔反尔?”凄然笑道:“朕早料到了,像我这种人,满手杀孽,怎么可能寿终正寝呢?一定是会遭天谴的,不过迟早罢了。”闭了眼睛喃喃道:“五年,承瑾该十岁了,其实也够了,虽说还小些,总该懂事了。”缓缓睁开眼道:“青未,这事你一定要替朕保密,万不能对旁人提起,怀素也不能。” “臣谨记。” 庄青未走后,小全子立时按他临走前留下的方子熬好了药,端给宋卿鸾喝时却被她握住了手臂,小全子看向她,红着眼圈道:“圣上……” 宋卿鸾摇了摇头道:“今日画像之事万不可泄露出去,承庆殿投毒一案就此告一段落罢。那些大臣若是硬要讨教说法,便搪塞了是宫婢云韶所为,真凶已经伏法,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违者杀无赦。”又道:“只将承瑾接过来与朕同住便是,若他还不肯罢休,便将我俩一起毒死了,倒也落得个解脱——朕不妨就这么任性一回。” 小全子虽不明其意,还是一一领命了。 宋卿鸾对他虚弱一笑,这才端起汤药喝了,却不由皱眉道:“这药可真苦啊……直苦到心里去了。” 亥时已过大半,周怀素正欲熄灯歇息,却听门外传来一些动静,隐隐是观言与庄青未的谈话声,便微微一笑,坐于案前待客。 不久庄青未推门而入,观言从他身后探出脑袋,苦着脸道:“少爷……”周怀素命其下去,转而与庄青未笑道:“青未,你终于来了。” 庄青未向前走了几步,挑眉道:“你知道我要来?” 周怀素扬起嘴角“嗯”了一声:“等你许久了,本来想着时辰已深,你大约不会来了,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又道:“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