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宁入宫觐见皇后之后,事情也就没什么璇玑了,皇上赐婚,皇后贴补嫁妆,虽然不能和言昭华的县主规格相比较,但不在乎贴补多少,关键是御赐,要的就是那份荣耀。 米已成炊,言修已经无话可说了,原本以为事情也就这样了,可是没想到两天之后,皇上又再次将他招入宫中,他才对这个小女儿越发痛恨了,原因就是,皇上告诉他,让内阁已经拟出了简易圣旨,过两天就可以传旨,言修很意外,一般赐婚圣旨,都要经过礼部反复核查与请示,无关政治急件,一般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再加上若是赏赐比较丰富,内务府也需要时间采买,可是没停过赐婚圣旨,今天拟,明天发的,不是儿戏嘛。 可言修不知道的是,皇上之所以这样决定,不为别的,只因为言昭宁在皇后那儿说……她自己可能已经有了身孕,希望早些成亲。言修就是打死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个姑娘的口中说出来的。 皇后虽然觉得言家这小姑娘实在品行不怎么样,可是因为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让她问询这小姑娘,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而皇上此时虽然有点明白言修为什么坚决不肯,实在太丢人了,只是他自己说出去的话,再让他收回又有点反复的意思,想着难得做媒,干脆送佛送上西,看在言修的面子上,就答应了。 言修听到这里之后,再也忍不住了,对皇上跪下,直言道:“皇上,臣惶恐啊!那孩子做错了事情,我本欲罚她去家庙剃度,了此残生,可事到临头,终究,终究是没狠得下心,将她又在府里养了好些时日,竟不知将她的狼子野心给养了出来,她如今说这些话,便是将臣置于死地啊!” 说这些话时,言修已然老泪纵横,实在是觉得没脸面对,康德帝见他如此,也是同情,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温言安慰道: “不至于不至于!说到底都是些小孩子家家,不是什么大事,她这婚事,朕既然说了,那就这么着,她想早些成亲,那就早些好了,大头都出了,还在乎这些细节吗?难为朕倒是想好好给她置办置办的,但时间太短,内务府估摸着也周转不开,所以才让皇后私下赏赐了一点,东西不多,添添箱罢了。” “……” 此情此景,言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谭家先是给他来了这么一道,接着就是小女儿的自私,完全不顾言家声誉,在圣上和皇后娘娘面前胡说八道,毫无廉耻,顾不上惹怒皇上,言修当即跪下对康德帝说道: “皇上,这些话本不该臣说,可是,那丫头和谭家的婚事确实我不看好,那丫头品行不端,嫁去谁家都是害人害己,偏她自己毫无所觉,恬不知耻到如此境地,皇上一番好意,臣本该谢恩,但,但臣实在!实在……” 康德帝瞧着言修这样为难,隐约也觉得自己这份媒做的有点不太对劲,他本来以为,言三姑娘和言大姑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平行样貌该是差不离,意外犯下了错,但本质应该还行,又赶上谭孝之大表痴情,康德帝才想成全他们,但如今却是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可怎么办呢?口谕已经下去了,君无戏言,就算上了贼船,也要把这条船给开出去啊。更何况,也不算是他一意孤行,谭家对这门亲事那可是盼望的很,可见谭孝之对言三情根深种,尽管因为言三姑娘的‘坦白,让康德帝对谭孝之的印象也大打折扣,原本的痴情形象,因为言三姑娘说自己怀了孕而蒙了纱。其实痴情难耐,做出不该做的事,若是往好了想,那是世间难得,若往坏了想,其实就是没规矩,不尊重……康德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将心比心,撇开身份,康德帝觉得如果是自己的女儿和一个没规矩的臭小子做了这样的错事,他也不会愿意将这样的女儿嫁过去的,言修不愿是对的,可还是那句话,口谕已经下去了,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