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华一路走回青雀居,可心里却是五味陈杂的,驻足在一片花圃前,看着花圃里开着颜色鲜亮的花,每一朵都绽放着无与伦比的生命力。 有时候她真的不太明白言昭宁,怎么她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每一次都能狠得下心呢?第一次,她联合龚如泉算计她,就为了言修一句,朝廷可能会在她们之间选一个可以册封的县主,她为了这名,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直接把刀锋对准了言昭华;第二次,在国公府中,她明知道那香囊有毒,却依然迫不及待的送到她手中,害她之心昭然若揭;第三回,也就是这一回了,她倒是不再害言昭华了,因为,自前两次之后,言昭华对她防备的紧,再不会给她任何残害自己的机会,言昭宁解决不了她,只能用其他方法。 在言昭宁看来,只要嫁一个门第显赫的人家,那么她的人生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却没有想过,显赫的高门大户为什么要她呢?平时不积累才学名声,等到机会来了,却幻想着机会落到自己身上来,这样不切实际的空想,一看就是被宠坏了,从小到大,言昭宁的任何东西,全都是张口就能得到,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些东西都要她亲手去经营,谢氏给了她最多的宠爱,却忘记了教会她如何在这个世间自强自立。 言昭华回到青雀居后,稍稍小憩了一下,便听门房传话,说是顾氏亲自来了。不敢耽搁,言昭华赶忙扫榻等候,垂花门前,言昭华迎到了顾氏,牵着手入了花厅,屏退左右,顾氏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差人来问,你也不给个准话,我和老夫人都很担心啊。” 言昭华斟酌一番后,才对顾氏说道: “舅母见谅,这回的事情实在有些复杂。” 顾氏着急:“复杂也得有个说法呀!柔姐儿回门,多好的事儿,你这气冲冲的回来了,凭的让咱们都担心嘛。我听府里门房说,你是拉着宁姐儿一起走的,怎的,是宁姐儿出了事情吗?我后来问了你们同桌的,说宁姐儿吃了你夹的菜,就神色慌张的出去了……如今,侯府里有这样戒备,莫不是……” 言昭华看着顾氏,觉得其实就算她不说,柳氏和顾氏心里也都有数,她们都已经想到了和宁姐儿有关,当即深吸一口气,也不在隐瞒,说道: “舅母和外祖母估量的没错,正是宁姐儿出了岔子,她……她怀孕了。” 顾氏手里正捧着茶要喝,听言昭华毫不遮掩的说了出来,手微微一抖,幸好稳住了,看着言昭华坚定的黑亮瞳眸,顾氏心中又是一暖,原以为这孩子会说些话搪塞,没想到对自己这样坦诚,放下杯子,顾氏小声问道: “我和你外祖母也有些猜测的,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冲动,柔姐儿与你关系最好,若不是极其重大的事情,你绝不会在她回门之日离开,我便瞧瞧的问过元姐儿,才知道宁姐儿这段日子有些不寻常,也是我们疏忽,才让她犯下了这种错。” 言昭华听顾氏的话,越发觉得言修的判断是对的,顾氏和柳氏都是经历过的人,只要仔细盘查一番,大抵也能想到一些事情的可能性,所以这个时候,隐瞒绝不是最好的做法,言家没有女主人,她虽是嫡长女,可还没有出阁,这种事情不好过问太多,所以柳氏和顾氏作为舅家的女性长辈,多多少少都能帮着处理些。 叹了口气,言昭华接着说道:“如何能是舅母和外祖母的疏忽,我是姐姐,该时刻盯着她才是,但我也想不到她会做出这等出格之事。” 顾氏抚了抚言昭华低垂的头,怜爱道:“这也怪不到你,你还是个孩子,懂什么呀!可问出来是哪家的祸根子吗?” 平白占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可不就是祸根子嘛,顾氏觉得自己这个形容词用的一点错都没有。 “问出来了。是……威武候府世子,谭孝之。” 顾氏一惊:“竟然是他?看着挺正经的个人,怎么……哎哟,我的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