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踅身,从炭盆边沿取出一块被烧焦的破布,正是傅仪常穿的那件软烟罗,如今只剩下一块小角。想必是傅仪匆忙之中扔进去的。那衣裳上沾了什么……不言而喻。 就见卫渊捏着布料的手背青筋泛起,走回床边,将傅仪毫不怜惜地推到在榻上,手掌从她的裙子底下探了进去。潮腻一片。他像是忽然被激怒了,眼中掠过一丝杀意,重重地甩了傅仪一巴掌。 “淫|妇!” 傅仪的头偏向一边,猝不及防地撞到了床头的紫檀浮雕,额头很快沁出血来。 外面的丫鬟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往屋里看一眼。 卫渊掐住傅仪的脖子,冷冷地问:“他是谁?” 都这时候了,傅仪居然还能冷静地与他对视,掀唇,“你不是让人去追了吗?” 卫渊目光露出了鄙夷。旁人眼中,她是才貌兼备、娴雅端方的上京第一贵女,他也一直这么以为的,他把她当成多宝阁上的红珊瑚珠宝盆景,华贵,但不实用,只适合外人来的时候拿出来的观赏。然而没想到那珊瑚从里头便是腐坏的,只剩下一个好看的外表,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 卫渊手上的力道渐渐收紧,那一刻恨不得直接掐死傅仪。她给他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想不到庆国公府竟教养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这时候不得不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就在傅仪渐渐停止挣扎,快要断气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世子爷。”是卫渊的侍卫陈勤的声音。 卫渊这才扔开傅仪,往门外走去。 陈勤跪在门外,惭愧道:“……属下无能,叫那人跑了。” 卫渊眉头紧蹙,一脚踹在他的心窝子上,“废物!” 卫渊也是习武之人,这一脚踹得不轻,陈勤胸口剧痛,口中就涌上一股腥甜。他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反抗,继续道:“不过属下伤了他的右手……” * 雨水足足下了一夜,到了次日早上才停。 昨晚宝相斋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豫王和豫王妃竟然毫不知情,可见卫渊的手段之高。卫渊的手下是不必担心说漏嘴的,至于昨儿守夜的那两个丫鬟,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人见过。 傅仪额头的伤口没有清理,血凝固了,不过一夜,她就脸色就苍白得不像话。 卫渊将一碗药放在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道:“喝。” 这碗里是什么药,不必想也知道。傅仪别开头,嗓音沙哑:“这孩子是你的。” 卫渊冷冷一笑,捏着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傅仪不语。她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这时候打胎无疑对身子有很大的伤害,况且她是真想生下这个孩子。后半生的日子无论是孤寂还是潦倒,有个孩子陪着,总比一个人要好。 她紧闭着唇,不肯喝药。 卫渊便强迫她张开嘴,硬把药灌进她的嘴里。倘若现在不是非常时期,他绝对不可能这样好说话。 息事宁人,从来不是他的风格。然而现在也只能这么做。 傅仪拼尽全力推开他的手,青釉番莲纹瓷碗摔在地上,药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