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篮球来仿若眼里燃火,精力多得像是用也用不尽。不过,本来也无处可费力。 “还是要注意,尤其是一个人在学校。”何知渺淡淡的提了句,“有空就定时回来检查看看,好让我们安心。” 陈若愚乖巧的点头,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自小就喜欢,甚至有些崇拜。哪怕何知渺对他的态度不温不火,他也还是愿意同他说话,越多越好。 因为他知道,这个如父如亲兄弟的男人,有着面对粗糙世界的一切温存。 他可能不会陪着弟弟打球,不会用熟练的言语问候,更不会同调皮的小男孩,计较那些横贯在大人之间的过往,隐晦的,静谧的,不为人知的那些。 但又怎样,相比年迈昏聩的父亲,他更像一个家。一个人活得像一个完整的家,是怀抱,也是依靠。 陈若愚一时感性,甚至有些鼻酸,别过脸假装欣赏铺子中央,雕刻精细的大型根雕。毫无预兆的问出:“哥,你说我送什么给她当毕业礼物好呢?” “同学?”何知渺问。 “嗯,同学,也是好朋友,很好的那种。” “哦。”何知渺舌尖舔唇上的莲心茶,觉得有些苦,半晌才开口说:“送书吧,女孩子可能会喜欢三毛或者张爱玲,正是看小说的年纪。” “书啊——”陈若愚轻易想起夏秋平时总哼起的歌,《追梦人》,好像歌词里就有三毛点题的两句。 陈若愚平时没留意,有些记不清了,但夏秋确实时常哼起,反反复复都是那句——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还是不行,书也太简单了,我想送个贵重一点的,但最好别太张扬。不然她肯定不肯要。”陈若愚一口饮尽茶,丝毫没觉得苦涩。 “都行,看你。”何知渺猜了个大概,没再说话。 *** 从医院出来,夏秋特意回去换了身清爽的打扮,棉衬衫吸汗,短裤再方便不过。 约莫晚上八点半才发信息回复何知渺之前的邀约,不是没想好一直想做的事,只是有些事,只能两个人悄悄的做。尤其是开学前。 夏秋到琴湖时,何知渺已经等在榕树下。 跟她那晚依靠的姿势不同,何知渺弓起腿,上身贴合树干,慵懒的听水声漾舒开。 “等了很久吗?”夏秋本想吓唬他一下,却不想破坏这样静谧的氛围,走过去,走上前,定定的看着她。 “没几分钟。”何知渺直起身,挑开黏在夏秋嘴角的细丝,温言道:“来这么多次琴湖,总看不厌。” 夏秋笑,手被何知渺握着,故意恼他:“要是看多了就生厌,那我可不要再见你了。” 何知渺轻笑,牵着她往外婆家走,两个人都不开口,沿着湖畔从远处看,朝心里想。隔了很久,夏秋都忘了,何知渺才轻声说了句:“你跟琴湖一样,看不够。” 外婆住了一辈子的老宅子现在被打上了待拆迁的警示牌,出事之后拆迁动作暂缓,一连几座宅子都被粗尼龙绳围成圈。毫无束缚,却没人再想踏入。 夏秋踏上去,用力扯着何知渺的胳膊,一路往已经拆过的废墟上爬,满头大汗却笑得张扬:“你快看啊,就算被拆了,我都能知道我的房间在这里!” “这里!那边是厨房,还有桌腿横在那边……”夏秋兴奋得跺跺脚下,找到了心底更踏实的满足感。 终于是摸得着了,就连同外婆、外公生活的记忆,也能重新鲜活起来。都在这里,脚下,湖畔,心里。 风知道,云来过,人还在等。 废墟不高,没拆的墙头还在。夏秋坐在突兀的房顶,晃悠着腿,指了指遥远的星,问身边人:“你看那颗,像多海棠花的形状,一定是我外公化成的。” “真幼稚啊,谁说亲人过世了就会变成星星的。”夏秋摇头,重新俯瞰琴湖,明明晃晃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