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母亲。也不问他,私自便去祖母跟前伺候,总是一脸的奴相,还指望他对她好。 他抱怨上天不公,可更怨恨玉扇,让他出身就打上了低贱的烙印。 他只能驱使自己更努力,不输于骆元昭,而今他终于进入翰林,这份无奈渐渐淡了,因他已能肯定自己,可笑玉扇竟为他不甘。可不甘的话,当初就不该生下他,生下骆宝棠,然她偏生要抓住那机会,如今想想,是不是对父亲也下了药,才会如此? 不然父亲岂会愿意碰她? 骆元珏淡淡道:“那吴姑娘我本也是看中的,是你毁了这亲事。” 他眸色很冰冷,丝毫没有亲情在里面,玉扇浑身一抖:“你,你喜欢?可她怎么配得上你……元珏!” “你也不配做我生母。”骆元珏道,“可怎么办呢,我无法阻止。” 玉扇眼泪落下来,模糊了双眼,她看着儿子喃喃道:“元珏,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拖累你啊,元珏。”她爱极了这儿子,自己这样的人,生下的他,却像骆昀那般俊美。 为他,她是愿意付出一切的。 骆元珏轻声道:“为我吗?为我的话,往后再不要让我见到你了。” 他转身出了去。 玉扇无声的哭。 骆宝樱听说这事,命紫芙去问个清楚,而后是如何处理的,结果紫芙回来道:“玉扇晚上一头撞在墙上,死了。老太太饭都吃不下,请了大夫来看呢。二姑奶奶今日也在,哭得很厉害,到现在也没有走。” 玉扇竟然自杀。 这有些出乎骆宝樱的意料,但也许,这是一个母亲,最后所能做得事情吧。 袁氏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还是给予玉扇厚葬,埋在了城外的山上。 家里出了这种事,骆宝珠心情也闷闷的,想起骆宝棠差些哭得晕过去,她鼻子也发酸,心想人呐可真复杂,明明看起来是那样本分的人,可偏偏也能做出这种事,难怪祖母一直在自责呢。 可谁瞧得出来? 她叹口气,净了脸,睡去床上。 秋罗安抚道:“姑娘别想这事儿了,而今玉扇没了,家里太平,也是一桩好事。” 但那是拿人命换的,怎么高兴得起来? 她摆摆手:“你吹了灯出去吧。” 秋罗应一声,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骆宝珠睡得并不好,做了无数的梦,到得最后一个,梦里竟有人捂住她的嘴鼻,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奋力挣扎,猛地睁开眼睛,洒了月光的闺房里,她的床前,真的坐着一个人,捂住了她的脸。 可那人她是认识的。 罗天驰。 她瞪圆了眼睛,惊慌的看着他。 罗天驰低声道:“你自己想吧,这会儿出声惊动下人,会是什么结果。想明白了,点一下头。” 闺房里有男人,定是名声不保,骆宝珠这点还是知道的,便点头,等到罗天驰放开手,她一下就坐起来,拿被子裹住自己道:“你来作甚?”不敢出大声,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快些走,我不想看见你。” 小姑娘的眼睛像黑色的葡萄,圆圆的大大的,但不再像以前见到他那么高兴,罗天驰皱眉道:“你真要嫁与孟深?” “关你什么事?”骆宝珠心想,他把平安符都还回来了,那是断交的意思,他还问这些干什么呢,“我嫁谁都与你无关,你快走,我还要睡觉呢,我明天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她说完真躺下来,把被子拉好,闭起眼睛,不理他。 罗天驰见她睫毛一颤一颤的,微微伏低身子仔细打量她。 比起姐姐无可挑剔的美貌,骆宝珠确实有些不足,可她身上有种姐姐没有的娇憨与天真,就像从没有长大的小姑娘一样,惹人怜爱,所以自己欺负了她,心里也不舒服,所以才会那样心烦气躁罢? 骆宝珠咬牙道:“你快些走,不然我就喊人,咱们鱼死网破。” 听到这句,罗天驰扑哧一笑,手指捏在她鼻子上:“到底是谁死,你死还是我破,你没弄清楚吧?” 被他碰了,骆宝珠忙把眼睛睁开来,赫然发现他就在眼前,离她不过几寸的距离,她脸腾地红了,往里侧挪动:“你,你干什么?我叫你走,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我真要喊人了。” 因那羞恼的火,使得她一张脸越发生动,像是三月里的桃花,罗天驰双手隔着被子箍住她,不让她动:“我问你,上回你说喜欢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真的骗我,你老实回答,我就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