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这么坐呢,可你看行吗?” 男人侧坐在马前,女人架马,怎么想都滑稽,骆宝樱噗嗤一声,伸手捏他的脸:“反正我怎么也说不过你。” “你知道就好,所以还是乖乖听话。”他一拉缰绳,飞雪便窜了出去。 骆宝樱回头看一眼骆宝珠,她戴着帷帽,瞧不清神情,许是会伤心吧?可刚才她试探,小丫头竟是说笑如常,好似并没有发生什么。要不是她从丫环口里一早得知,真要被她瞒过去了。 不,她也确实瞒了一阵子,敢开口对男人说喜欢,绝不是才发生感情就能做到的,定是忍了许久。她明白这种心情,可骄傲如她,当年却怎么也不会对卫琅说出喜欢,便是现在……他常在她耳边说情话,可她也没有说出过那两个字。 也不知他心里可会介意?抬头瞧一瞧上方的男人,沐浴着阳光,挺拔身姿,自信堂堂,想必这并不能怎么打击他。 在疾驰中,风忽地变大了,她抿嘴一笑,把脑袋贴在他胸口。 四月底,骆宝樱与长辈相商之后,便与那卖良田的夫人达成交易,将六顷地买了,为方便,雇农仍都留着,只缺一个庄头。她最近挑来选去,没个合适的,还是卫琅给他举荐了卫家一个管事,她见着精明干练,颇是满意。这日交待了好些事宜,譬如账本每月拿回来与她审查,多种些小麦,养些鸡鸭等等,这才让他走马上任。 想到自己也有一片农庄了,她心情愉悦,坐在庭中弹曲子,好似仙乐般传遍整个卫家,下人们都陷入这种享受,蓝翎也正听得高兴,忽见门口有个婆子跑来。 怕打搅少夫人,她轻手轻脚过去询问有何事,那婆子说得几句,蓝翎喜上眉梢,等到骆宝樱弹完了,上去就与她道:“少夫人,有喜事呢,听说今儿少爷入阁了!” 在大梁,入阁代表着手握重权,因从通政司取得的各类奏疏,皇上扫一眼便先交给内阁处理,最终做出的决定,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着皇帝。骆宝樱这会儿欢喜是欢喜,可也实在是始料未及。 毕竟比起资历,卫琅差卫春堂太多了,恐是众人默认,皇上会让他入阁,然而现在却是卫琅后来者居上,此事也不知可会引起矛盾。 她站起来,没有再弹琴。 大房院落中,程氏正坐在那里,愤愤然道:“也不知琅儿怎么讨好的皇帝,使出了什么手段,不然岂会让他入阁,参与机务?你瞧瞧内阁里,哪个不是三十以上,他才几岁,能有那么大的脸吗?” 这消息是从衙门传来的,不会有假,范氏一直期盼卫春堂能入阁,此番也是落空,可程氏这般挑拨她不会中计。 “琅儿很早便在皇上跟前伺候,而相公近年才回京,总是不一样的。”范氏淡淡道,“但不管如何,这乃喜事,毕竟琅儿是咱们卫家的人,你就莫要说三道四了,省得被祖父祖母听见,心里不悦。” 看她还在装,程氏不免鄙夷,暗想她得看她装到什么时候,她起身告辞。 范氏端起茶盅,仆役只见她指尖微颤,便知晓自家夫人还是生气的,毕竟这原是老爷的前程。老爷一腔为国,日理万机,外放时常数日不曾休息,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可这竟然让那么小的侄子给夺去。 皇上怎么会下这个决定? 范氏委实不明白,便有亲疏,也不至于如此离谱! 骆宝樱也有此疑问,晚上卫琅回来,她急着上去询问:“你真的入阁了?我下午得知,都有些怀疑。” “不信我有那么大本事?”卫琅捏捏她的脸,“大学士原本就是要入阁的,假使皇上没有此意,当初便不会升这官职予我,至于……”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事,缓缓道,“大伯父没能入阁,只能说明皇上一旦下了决定,便不会动摇。”他凑到她耳边,“再者,而今内阁不比往年,皇上野心勃勃,并不愿让内阁分担太多的权利,不若先皇,故而也没必要看得那么重。” 卫琅心想,祖父在内阁时大权在握,这种情况已是一去不复返,因杨旭此人虽知人善用,但却并不依赖,即便他入阁,也决不能表明,权利就在手中。 自古伴君如伴虎,做臣子得知晓进退。 骆宝樱听得他这么说,拉住他胳膊问:“回来时你可遇到大伯父了?他可有……”她怕卫春堂又开始小气,会对付卫琅。 “无事,我已见过大伯父,大伯父还叮嘱我一些事宜呢。” 又出乎她意料,骆宝樱不太相信,撇撇嘴道:“兴许是骗你,糊弄你到时做错事,被赶出内阁。” 卫琅笑起来:“你这小心眼比大伯父还小呢,大伯父眼界宽阔,虽是与咱们三房有些罅隙,还不至于如此卑鄙,你别想那么多。” “我不想这个还能想什么?”骆宝樱轻哼,“我这是关心你。” “多想想怎么伺候好我吧。”他抬起脚,“没事儿给我多做几双鞋,你懒得不像样了,晓得给母亲做,也不给我做,你当我不知?还有再想想这个。”他手摸在她肚子上,“怎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