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台嗤笑声:“是了,而今少爷娶了她,咱们就是不三不四的,哪个也管不得。” 这院子里大大小小奴婢全都归了骆宝樱管,而卫琅白日不在家,她们整天也就跟木头桩子杵着,实在没意思透了,她心想,还不如放出去呢,或者舒服点儿,可要配个没什么能耐的小子,又不甘心。 金盏道:“你莫说了,小心被人听见。” “想当初,可都是你管着的,少爷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是你操心?九里,天冬也就在外跟着少爷,回了内宅,哪里有他们的事情!”银台愤愤不平,“真没瞧见这样的少夫人,又不是世家出身,不知傲气个什么?你瞧瞧咱们三夫人,可曾这样?对奴婢可好了,不过最可气的还是少爷!” 金库钥匙都给了她,那原本是她们管着的,要不是他宠她,骆宝樱绝没这个底气。 “都这样过来了,你还说这些?少夫人如何,咱们可插不得嘴,小心招来祸端。”金盏警告她。 银台这人一向泼辣,本在三房是大丫环,底下的奴婢谁都要给几分面子,讨好她,可如今有了女主人,当然不一样,金盏也知道,她是发现自己没这个能耐了,所以心里未免失衡。 可她们奴婢能控制什么? 如果命好,谁不想当正经太太?谁又愿意卖身于别人家? “你以后莫再说,不然我也帮不了你。”金盏道。 银台看着她:“你就真甘心嫁到农庄去,或者在门房传话的小子?咱们可都要十八了。” 金盏没再做声。 银台恨铁不成钢,原本以金盏的本事做了姨娘,将来生下一儿半子,指不定能享荣华呢,她们姐妹十几年感情,也算有个依靠,可这人偏偏不愿,她长长叹出一口气。 程氏下午领着金惠瑞,卫莲去了大房那里。 范氏正当睡了午觉起来,使人梳头,一边儿请她们进来坐着。 “大嫂几年不见,我如今瞧着是越来越年轻。”程氏拍马屁,“我是实在太想你了,而今你回来,我寻思着,咱们三天两头得聚一聚才好呢!”又叫卫莲,“你大伯母啊,在京都原是一等一的才女,你得跟着她多学学。” 卫莲笑道:“大伯母便是如今也是雍容华贵,这等气派,我恐是学不来。” 一句不吝啬,金惠瑞在旁边坐着,眼神冰冷。 在大伯母面前,她们抢着谄媚,可在她面前,而今是一点儿没有好话,可她仍记得,当初程氏是如何讨好她的,称她温文端庄,世间难求,还让卫莲也跟着巴结,这人啊,嘴脸变起来真是快得很。 然而范氏不太领情,上次雪玉膏的事情,程氏做得事儿委实倒人胃口,她是聪明人,哪里看不出来,她就是想自己帮着她对付三房。 可面子上仍过得去:“莲儿这样讨人喜欢,还用学谁呀?再学,可了不得了。” 程氏就笑。 范氏梳好头,几人又说得会儿,才提到来意。 “大嫂你尚在京都时,好些夫人都喜欢来卫家,你一走,她们就没来了,我寻思着,是不是再热闹热闹?”程氏道,“我依稀记得,有位纪夫人与你感情最是好的,还有李夫人,钱夫人,正当这会儿咱们池塘里荷花都开了,坐在凉亭里赏荷最是舒服。” “我倒也有此意。”范氏沉吟片刻道,“既如此,等准备好,便请她们过来。” 程氏心花怒放。 等到三人一走,邓嬷嬷皱眉道:“二夫人未免管得宽了,怎么夫人还真答应了?” “本就是要请的,何必为此驳她面子呢?”范氏心想,这种事儿,彼此心知肚明不用挑开,其实程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热闹热闹,她最想请的是纪夫人,因那纪家的嫡长子去年被点为探花,今年二十一,而今在翰林院任事,人也生得不错,多好的姑爷人选? 程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