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矜了,卫二夫人不喜这姑娘的脾气,可既然想要这儿媳,怎么能不包容?只盼那金夫人快些松口,儿子早些成家。 长辈们在房里闲话,几个小姑娘坐不住,纷纷出来园子里赏花。 八月桂花香,卫家也种得许多金桂银桂,此番空中都漂浮着香甜气,偶有菊花夹在其中争艳。 骆宝珠拉着骆宝樱的手,东转西转,走得会儿累了便坐在凉亭歇息,卫莲为助哥哥,不时得与金惠瑞说话,一反常态,但金惠瑞有些爱理不理的,卫莲几次三番下来,也有些恼了,空隙就与卫二夫人控诉:“娘就非得瞧上她?瞧着也不是贤妻良母,哥哥娶她干什么呢?” 卫老夫人斜睨她一眼,责怪她不懂事。 不像大房老爷有能力,在外是一方大员,她这丈夫啊,做到员外郎就升不上去了,四十来岁的人还只是从五品,这仕途也差不多到头,那么靠谁呢,只能是儿子,他的终身大事就显得很是紧要,结得好,可以减轻不少负担。 她教导卫莲:“你这脾性真得改改了,往后嫁去夫家,若遇到那些个不喜欢的亲戚,你怎么应付?也甩手不理会?” 卫莲嘟嘴:“娘不会将我嫁到这种人家的,姐姐不就嫁得挺好吗,梁家个个都夸她好。” “那是菡儿会做人。”大女儿比起小女儿,为人处世成熟的多。 卫莲不高兴了,哼一声道:“您就偏心姐姐,她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没见过您这样偏心的!” “怎么是偏心,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你这一点是不如菡儿。”卫二夫人正色道,“趁着没嫁人呢,你还不给我收敛些?今日这金姑娘,就给你练练手,便是不喜,你也得与人家亲近亲近。” 凭什么啊,她又不是要仰金惠瑞鼻息过活的,卫莲道:“我就不愿!” 不等卫二夫人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气得二夫人直跳脚。 她后来就没露面,但金惠瑞也不在意,与骆家三位姑娘有说有笑的,卫老夫人下午还使人搭了戏台,请了戏班唱戏。长辈们坐前排,姑娘们坐后排,卫莲被卫二夫人派的丫环押过来,虎着脸坐在最侧边。 听戏这事儿,不太常见,寻常也难得有一回,骆宝樱对此兴趣不大,倒是骆宝珠听得有趣,时不时的发笑。卫三夫人好像也喜欢,中途休息,见金惠瑞与卫老夫人讲那些戏曲渊源,也过去说了一阵,金惠瑞可见在这面是个行家了,逗得两人直笑。 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隔了几日,就到放桂榜的时间,骆家众人前一晚都没睡好,一大早的老太太就醒了,比去衙门的骆昀还早,叫小厮去看,结果愣是等了半个时辰才有吏目来贴。 前来的人把小小一个地方围得水泄不通,小厮那是花了好大力气才看清桂榜,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看,瞧见两位少爷的名字,他欢喜的大叫一声,脚底抹油般的跑回来。 大老远的就听见上房老太太那惊天动地的笑,骆宝樱直跑进去,问道:“是中了吗?哥哥们中了?” “中了,中了!”老太太站着,一叠声的道,“快些去告诉老爷,再去祖宗那里上香,告诉他们,咱骆家又出了两个举人!”她招呼骆元昭,骆元珏,“走,快些走,给你们祖宗们磕头报喜去!” 袁氏也笑起来,叫人去外面放炮仗。 骆宝樱欢喜的跟在骆元昭后面:“哥哥,恭喜你!”说着拿出一对儿玉扣放他手里,“好看吧,我前几日买的,挑了好久呢!” 骆元昭皱眉:“送些寻常的便好了,花这等银子,你……”他想说家中清贫,妹妹的嫁妆还不知怎么样呢,他哪里还能要她花钱,只恨不得自己早些当官,有了俸禄,将来好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骆宝樱笑嘻嘻道:“这东西不贵,这玉啊不是顶顶好的,我是想着哥哥往后当官,可不能再穿得书生样,把这玉扣镶在腰带上,就有几分官威了。” 一席话说得骆元昭直笑:“官威就靠你这玉扣?” “就靠这!”她撒娇,拉着他袖子,“收下罢哥哥,难道我还能退回去?” 这是她在娘家最亲的支持了,也很疼爱她,所以骆宝樱这几年始终维护着与骆元昭的关系,兄妹两个感情十分之好。 骆元昭拗不过,只得拿了,点点她鼻子:“你那珠冠的珍珠都卖得差不多了吧?瞧你大手大脚的!”他顿一顿,“三月还有一场,等我顺利中了,往后再不要动你自己的了,哥哥给你银子花。” 她甜甜笑道:“好,哥哥说话算数哦!” 两人亲亲密密的往前走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