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骆昀眉头却皱了皱,都不知识文断字还想红袖添香?他不嫌她生得差,也嫌她胸无点墨,也不知母亲怎么想的,什么人都往他这儿送,他沉下脸道:“书房不少人,我瞧这儿也不少,你回老太太那里吧。” 翠琳一下白了脸。 没料到他拒绝,袁氏心中暗喜,嘴上却道:“老爷,母亲一番心意……” 也难为她总是那样贤惠,骆昀瞧着她的脸,淡淡问:“那你是想我留下她今晚伺候了?” 这话真不好答,袁氏半张着嘴,好一会儿不知道怎么说,脸慢慢变红了。 “下去吧。”骆昀喝令翠琳。 袁氏低下头,心想自己没做好,当时或许该说老爷愿意,自然是好事,可她不知为何竟说不出,又或是开个玩笑打诨过去,也是行的,然而她就是没法子发出声音。或许当时嫁入骆家,只想寻个好相公下辈子有依靠,别的什么都不苛求的想法终是变了,她到底还不是不知不觉对他有些期盼,希望他对自己一心一意,但这样,总是太为难自己吧。 他怎么可能呢? 像王氏那样漂亮的女人都不曾拢住他的心,她又有什么?除了贤惠,好似也没有太多的优点。 见她默不作声扒拉筷子,不曾动口,骆昀道:“怀着孩子还不多吃些?” 她忙吃了几口。 晚上两人躺床上,袁氏说起骆宝樟的事情:“原是想今年就定下的,奈何有身子不便与各家夫人往来,不过有两家,妾身记在心里呢,一个与咱们家世相当,老爷是知县,他们家公子是举人,今年十九,听说个性极温和的,那家太太为人也不错。另一家家世好些,只小儿子二十了,还不曾考上秀才……” “那定是要前一家。”骆昀道,“祖上庇荫不长久,还得自己有能力才好。” “我也是这般觉得,且那家太太也有这心思,前两日还送了些燕窝来。”袁氏轻声细语,“宝樟有些地方不太懂事,但我瞧着嫁人了,定会知晓事理的,那公子生得也不差。” 想起她跪在袁老夫人面前,受了不少身为庶女的苦,而今自己做主母,几年来,却是不曾苛待那两个女儿,除非是犯了错,她是不容情的,像金姨娘,便是毫不犹豫就下了手。 她表面柔和,内里还是含着一份果决。 骆昀沉思片刻:“便照你说得,等你身体方便些,便请那家人过来坐坐。” 袁氏笑着道好。 月光从窗口流淌进来,也不知是否怀着孩子的原因,她眉眼比起平日里更是温婉,骆昀凑过去,亲亲了她的唇,她浑身就软下来,却也不曾没了理智:“这会儿还危险呢,要不……” “要不?”他挑眉。 袁氏终究还是没说翠琳,低下头红着脸道:“我伺候老爷。” 帐幔垂下来,满屋旖旎。 隐约听得消息,金姨娘心里着急,急慌慌就来见骆宝樟,骆宝樟瞧见她又生了几根白发,知晓她与下人们住一起没少受气,起身把荷包里几个金锞子递给她,都是平日里遇到夫人们,互相给小辈礼物时得的。 记起她往日受宠,春风得意,如今看着忍不住就有些心酸。 “拿去买些吃得用得。” 见女儿体贴,金姨娘颇是欣慰,可不曾要,说道:“你正当是用钱的时候呢,给我作甚?我与你说,马上便是端午,你要再抓不住机会,可就得嫁给穷酸秀才了!” 可骆宝樟今日不同往日,在卫家遭受打击,早已失落,语气平淡的道:“我这身份本就如此,你叫我出去勾搭谁?” “什么勾搭?”金姨娘伸出鸡爪般的手抓住她,“你像我,生得好看,全京都也没几个比得上你的,便是出去露个面,自有许多公子哥儿看上,还会愁荣华富贵吗?许还会有什么王爷呢,今次端午,我听闻好几位王爷都回了京都,你听我说……” 王爷们都是有王妃的了,她被看上又如何,只能做个侧室。 卫莲扇她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