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强说:“但我没做过。” 她嘴唇嚅动了下:“什么意思。” 陆强说:“我带别人坐牢。” 卢茵心脏颤动不已,绞紧眉头,两手不自觉又握到一起。这个答案不是做了,也不是没做,却相当出人意料,她张了张口,喉咙发紧,说不出一句话。 陆强说:“那人可能你见过,有天早上在公交站,他就在车里边儿。” 卢茵试着回忆,那人她不止见过一次,在震天娱.乐城看的要更仔细,高高的个头,健壮挺拔,眉目与他有几分相似,一打眼儿她还认错,以为就是陆强。 卢茵骇然,不由挺直背,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陆强说:“邱震比我小七岁,一直都当亲弟弟待,感情很深。那时混黑,他不学无术、吃喝嫖赌都是我教的……他犯了事儿,责任在我。” “就为这?” “他看上个姑娘,一直搞不到手,让我帮他,”陆强顿了顿,“出事儿那晚,是我给那姑娘强弄过去的,本以为臭小子闹着玩儿,也没上心,哪儿成想就给用了强。小姑娘性格刚烈,要死要活,还给他额头开了一刀,往自己身上也没少招呼,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就剩一口气,精神也受不少打击。那之后本想拿钱平事儿,姑娘一家都懂法,就给报了警。” 卢茵身子重重跌回去,努力消化这件事情,知道真相以后,并没多轻松。那姑娘她没见过,刚才天黑,匆匆一瞥,只觉得身材瘦小纤细,看着没多大,却经历过这世上的丑陋和肮脏。 她手心儿出了汗:“后来呢?” 陆强轻描淡写:“那年邱震才十九,没成型,总有机会改过。本来罪名已经成立,他爸黑.道白道通了不少气儿,化验结果和证据都换成我的,所有人心知肚明也没办法。” “我带他坐牢,他被送出了国,继续学习深造。”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长至六年,他寥寥几句全部概括,没什么特殊情绪,平平淡淡,显得毫不在意。 良久的沉默,卢茵声音极冷:“那为什么从不和我说。” 陆强笑了下:“没对别人说过,强.奸不是什么光彩事。”他前倾支着膝盖,好一会儿:“也怕你像今天这样,什么不听,就突然离开。” 她沉默片刻:“你没做过。” “也没什么区别,算是帮凶。” 陆强站起来,坐在旁边沙发上,手掌覆上她的后颈,一使力,她的头落在他怀里。 陆强拢紧,无奈道:“这是个心病,压的我他妈疑神疑鬼,就怕你不相信,一脚把老子给踹了。” 怀里半天没吭气儿,“茵茵,”他叫她:“跟你撂了底儿,能不能接受就听你一句话。” 半晌,手下的身体开始发颤,抽抽噎噎的声音传出来,卢茵猛的推他一把:“不接受,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多高尚多伟大,他做了错事就理应付出代价,你凭什么替他坐牢……” 卢茵语无伦次,又狠狠推他,脸上已经挂满水,仿佛无限委屈没处发泄,含糊不清的控诉:“你想赎罪想心里好受,有没有想过我,想过未来……不管你做没做,这罪名要带着一辈子,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 卢茵泣不成声,鼻涕一把泪一把,陆强想笑,又不免一阵难过:“当初还不认识你。” 她一顿,随后哭的更大声,对他又捶又打,头发凌乱,衣服走了位,像个十足的疯子:“我不接受,不接受……以后有了小孩儿,别人说他爸爸是强.奸犯,他该怎么办?怎么解释?” “……对不起。” “……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招惹我,应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