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强扭了扭门把,片刻:“没怪。” 这是实话。 从菜馆出来,陆强在路边拦车,中途老李来了电话,等他换班,他叫他锁门走人,这就回去。 他在昨晚饭馆附近下车,对面是条人工水渠,这里靠近郊区,往远了都是农田,靠牵引漳河的水灌溉。水面起伏,岸边已经结冰。 陆强走过去,手肘撑着栏杆。天色彻底黑沉,对面灯火绚烂,冷风夹带腥臭气味刮面削骨,香烟在这环境下,很快燃为灰烬。 陆强深深吸满,掐灭了又点一根。 对岸堤坝旁有零星的幽白光束打向河面,被照那一隅水质乌绿浑浊,当中有鱼漂在水面轻荡。陆强盯着那方向,眼前渐渐失焦,唯独闪现那抹亮色。过了半晌,钓鱼人猛的起身,鱼竿一挑,迅速收线,水面波澜更盛,扑腾几下,有什么破水而出。 陆强收回视线,转个身,拿背抵着栏杆,继续抽烟。他没看钓上的鱼有多大,肯定没有村里小河的大,即使有,味道也未必鲜美。他啧啧嘴儿,眯眼回味小时后那味道,却吸进一嘴油烟子味儿,对面一溜饭馆,大众消费的水准,油烟掺杂着河风,味道特殊而真切。 他最终放弃,连回味都无从下手。看行人从面前匆匆过去,被风吹的乱了发,衣角轻动。 陆强燃起第三支烟…… …… …… 这晚他没去岗亭,到家已经深夜,房间漆黑,窗外惨淡的月光把窗棂分割成几块,投在写字台和床上。 被单隆起小小山丘,卢茵没等到他,打个盹儿的功夫竟睡沉。 陆强眼神放软,肩膀自然性垮了垮,他没开灯,除去衣裤,一头钻进被窝里。 身后动静大了,卢茵一激灵,瞬间清醒,条件反射想起身,身后人把她按住,勾着腰拉进怀里,动不了分毫。 她心扑通跳:“陆强?” 他半天才回应,“……是我。”闭上眼,拿下巴蹭她。 卢茵心脏归位,轻轻呼一口气,脑袋落回枕头上。惊吓过后,感官也渐渐清晰,不由被身后温度激的一抖,往前躲了躲:“你身上好冷。” 陆强没向以往退开,贪婪摄取她的温度:“……嗯。”嗓音沙哑。 卢茵觉出不对,却也没贸然回身,睡意全无,眼睛在黑暗里静静睁着。几分钟过后,身后的体温渐渐回暖,甚至超出正常温度,像个火炉。 被冷风冰冻的酒味弥散开来,并着呛人的烟草味儿。 卢茵皱眉,轻声道:“你喝酒了?” 没人说话。 卢茵撑起手肘想起来,被他一把拉住,跌回枕头上。 转了个身,他灼热的呼吸喷到她脸上,喝的不轻,鼻息里都是浓浓的酒精味儿。 卢茵试着退开一些:“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 陆强始终闭着眼,手臂一拉,她再次撞回去,两人在黑暗里挣斗半天,他难得任性的重复圈卢茵,像个孩子。 她被气笑,捶打一下他胸膛,停留片刻,手掌复又缓缓移到他头顶,安抚的顺了顺,亲亲他嘴唇,拇指摩挲滚烫的脸颊和额头。动作柔的要命。 卢茵轻声哄:“我就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你乖乖等着我,好不好?”声调软软,缓的像在他耳边催眠。 许是一系列温柔的动作安抚了他,很快奏效,她又尝试一次,成功脱身。 卢茵调一杯温吞的蜂蜜水。 开了灯,他眉头蹙着,眯起眼睛看她,目光并不清澈,醉意迷离,眼角有轻微红血丝。 她抬不动他,只好把他的头垫在腿上,连哄带骗,勉强灌了大半杯。陆强蓦地撑起手臂,屁股往上蹭了蹭,脑袋凑到她胸口。身上重量全度给卢茵,那么大个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