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和袁铮都是他的小师弟兼同寝,年纪都不大,就代表中国队出去比赛,而且成绩还都很出色。大家关系很好,见着人没出现肯定要问上一句。 刘浪说:“袁铮还留在美国训练,游乐一下飞机就往家奔了,谁叫咱们没个小叔当教练。” 文浩听他酸唧唧的话失笑:“多少年才那么一个,至于吗你?” “至于啊!我嫉妒!”说完,刘浪摆了摆手,“不说了我,我去睡觉,倒时差。” 文浩挥了挥手,把人送走了。 平白得了七天的假期,文浩反倒开始发愁。他托着下巴看着电脑屏幕出神,早知道还有七天的假,当初就不应该和刘娜娜闹崩。 一周私人教练的钱,抵得上他三个月的生活补助。 话说就快毕业,进了社会人情送礼都需要钱,该想想怎么开源节流吧。 文浩的出身不比身边的人,虽说搞运动的人大多出身贫寒,但能够贫寒到他这个程度的还真不多见。 他十岁的时候父母就出车祸过世了,父亲那边没有亲戚,所以他就一直被舅舅带在身边养着。舅舅没什么文化,在电厂给人当保安,吃住虽然不愁,可是每个月的工资实在有限。后来舅舅谈了个女朋友,对他各种挑剔嫌弃,正式成为舅妈之后,到底吹成功了枕头风。懦弱的舅舅便将他安放在泳校里面,几乎不再过问,直至后来,就连学费都不再拿出来了。 十三岁的年龄,还被父母保护在羽翼下的孩子,他却已经开始为了生计愁苦。 他能够顺顺利利活到现在,而且长得这么高高壮壮的,都是因为他游泳游的好。从市游泳队到省游泳队再到国家游泳队,一路住校吃食堂。尤其到了省队后,每个月的训练补助成功将他从赤贫线解救出来,能够偶尔买套新衣服穿,也不会再看着别的孩子吃冰淇淋狂咽口水。 直至现在,单从外表上看,谁都看不出他是一个没爹没妈自己长到大的野孩子。他有新衣服穿,有手机用,有电脑玩,他还读了北京大学,甚至还有世界第二的头衔顶着。 有时候回想,文浩还挺为自己的奋斗历程骄傲自豪。 不过这些年毕竟不容易,居安思危惯了,钱总是多多益善,他还是习惯性的算计这七天该怎么利用。 或许可以炒股? 转念又放弃了。 他的钱来的不容易,赚了好说,亏了他得心疼死,所以他这个人就是没有什么赌徒精神,只会一点点的攒钱花。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哪儿都别去,在寝室里窝着就一分钱不用花了。 文浩在寝室百无聊赖的窝了两天,第三天下午接了一通刘娜娜来的电话。本以为是银货两讫的事,却被对方纠缠着说他不知好歹,骂得狗血淋头之后,被丢下一句走着瞧,这才挂断电话。 所以说,有钱人就是任性。 没来得及挂电话的文浩风中凌乱,作为一个gay,能招惹了这么一支烂桃花,也是醉了。 不过再无奈,饭还是要吃的。 今天天气不错,多云,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雨。从西边刮来的风有着凉气,雨就是从西边来了,厚厚的云层覆盖在头顶上,要变天的念头一直在文浩的脑袋里回荡。 食堂的人正多,无论是什么训练队的队员,是男还是女,都端着个不锈钢的餐盘排队夹菜。文浩拿了个盘子站在队伍后面,队伍前进缓慢,他左顾右看,视线落在了前面那人的侧脸上。 很脸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