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在睡梦里也蹙起的眉头,眼底蹿过心疼。 就连睡觉都不能让他放松吗? 微微抬手,轻轻抚弄,带眉心舒展,又凝视了半响,挪开他放在自己腰际的手,半撑起身体,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方才小心的掀开被子起床。 慕槿歌直接去了婴儿房,小家伙正咬着奶瓶,眼皮一搭一搭的,快要睡着了。 “太太。” 看到慕槿歌过来,月嫂有些意外。 早些时候先生才吩咐小少爷醒来了不要去吵醒太太,这才多久,太太倒是自己过来了。 “公子,乖不乖?”慕槿歌浅浅一笑,上前,看着在月嫂怀里乖巧的喝奶的小宝贝,小心的接过。 本是昏昏欲睡的小家伙许是感应到换人了,已经阖上的眼皮又睁了看来,骨碌碌地转动着黑而亮的眼珠,突然咯咯一笑,继而又继续喝奶。 小身子有些调皮的在妈妈的怀里动了动。 慕槿歌一手替他拿着奶瓶,让他安稳的睡在自己的臂弯间。 “从今天开始,不用喂牛奶了。” 月嫂闻言点头。 知道太太一向喜欢亲自喂养。 大多豪门媳妇都讲究身材而不愿意亲自喂养,她还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根本不担心这些的贵太太。 不过,以太太的如今的身材也确实不用担心。 照顾着公子喝了奶,见他睡着了,慕槿歌放到小床上,让月嫂盯着,自己则出去回了主卧。 “啊……不要!” 才靠近门口,突然听里面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急忙推开房门,进去就见霍慬琛满头是汗的坐在床头,气息有些不稳,一双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戾气翻腾,薄唇更是紧抿。 慕槿歌快步上前,直接跪坐在床上,伸手撸了撸他汗湿的短发,低声道:“做噩梦呢?” 话音才落,霍慬琛涣散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看清来人,双手自发的就将人猛的给抱到自己怀里。 他力道很大,慕槿歌可以感觉落在腰际的手快要将它掐断了。 拧了下眉,慕槿歌轻轻拍着他的背,“我在了,只是梦,只是梦……” 僵硬的身体在她的安抚下渐渐放松,好一会,霍慬琛才将她缓缓推开。 一双眼像是生在她的身上一样,那专注的看着,好像眼前的人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他要看,慕槿歌就让他看,只是目睹他额头上因为噩梦而出的汗水,伸手替他拭去。 “梦都是反的,梦里越不好,如若有一日成真,现实只会更美好。”她说的很轻,像是温柔的母亲哄着自己害怕的孩’子。 霍慬琛紧张的心在他的柔声安抚下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抿了抿薄唇,“没事,就是噩梦,过去了就好。” 她虽安抚着他,可秀眉同样也拧得的紧紧的。 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怎么起来这么早?” 见他没事了,慕槿歌淡淡道:“生物钟。” “既然醒了,我让厨房准备了早点,你快去洗漱,我给你拿衣服。” 说着抽出被他握住的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渐渐的梦中那个满身是血背对着自己离去的身影重合。 眉头再次狠狠拧了下,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被子下的手更是一度拽紧,好一会才缓缓松开,掀开被子下床去了卧室。 站在喷洒下,冰冷的水冲刷着,寒意让他清楚这才是现实。 方才一切都只是梦,一个梦而已。 喧嚣的车鸣声,尖锐的惊叫声…… 然后是满地的血,很快画面又跳转,她站在自己面前,浅浅微笑,只是她满脸的血,漫过眉眼,那样的恐怖,伸着手,他想要握住却怎么都握不住,直到最后一点点一点点的消失在他面前。 从未做个这样的梦,像是一种预告,霍慬琛就感觉心像是被一把刀割据着。 水幕下,他狠狠的喘息了几下,直到传来敲门声,这才关了花洒。 擦拭干,换了衣服,两人一起下楼。 早餐已经摆好。 “今天打算做什么?”霍慬琛看着正在喝牛奶的她,瞧着嘴角的奶渍伸手抹掉。 “可能会去看看瑶瑶。”之前回来因为慕世勋的去世让她精神萎靡,但也知道瑶瑶他们来过。 后来又去了帝都,两人倒是一直没怎么见面。 就连电话也几乎没有。这倒是这一年多里不曾出现过的情况,更何况一早青青打了电话过来,提到瑶瑶时有些奇怪,她不放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