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对我竟敢质疑他的医术,大大的不满。 ~~.~~.~~.~~ ~~.~~.~~.~~ 长公主待我实在不薄。 怀孕期间, 我身边一切都被安排地好好的。 孕期很顺利, 生产也很顺利, 甚至连坐月子都没有人打扰——传说中后宫的种种可怕伎俩只停留在传说之中,没一件化为现实。 我的孩子是一位——皇子。 这个孩子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懵懵懂懂。 做母亲的感觉是如此陌生, 以致于每次坐在摇篮前,看着摇篮中的人儿,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小手小脚、贪吃贪睡、没事还会咕噜咕噜吹泡泡的小人,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不对,我不是母亲。 所有皇子们的只有一个母亲,那是椒房殿的女主人中宫薄皇后。 而我这个十月怀胎生下他的女人,只是‘生母’,一个没什么地位、并且可有可无的生母。 的确是——可有可无。 生母对皇家的孩子们是个含混的概念。 宫里的女人,经常被剥夺抚育自己亲生孩子的权力,然后成为传言中一个模糊不清的符号。比如天子同父异母的幼弟梁怀王,就是从一出生起就抱离生母,交由先帝的陈夫人抚养长大的。 听宫中的老人们说,孝文皇帝生前最疼爱梁怀王。可这位最得宠皇子的生身之母呢,非但没因儿子得到过任何荣宠,甚至连个确切的姓氏都没留下。 这一代的皇子发也是如此;而现任长沙王的运气更差些,干脆是由几个保姆和宦官们照顾大的。 不过,我并没遭遇如此命运。 没人来抱走我的儿子。 ★☆★☆★☆★☆ ★☆★☆★☆★☆ ★☆★☆★☆★☆ ★☆★☆★☆★☆ 后宫女人们对皇子的态度,我是在做完月子后才真正搞懂。 刚刚解禁,数量出乎意料的女人们就蜂拥而至。甚至连以前对我从来不屑一顾的夫人们美人们也相继到访了。 她们每个人都变得如此谦逊如此和蔼,与我记忆中要么高傲要么冷漠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尤其是膝下无子的嫔御们,看我儿子的眼光啊…… 相信如果能杀我不赔命且同时抢到孩子的抚养权,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有丝毫的手软——虽然她们每个人的外表看起来都是那么柔弱堪怜,似乎风一吹都能给吹倒了。 而我,只感到好笑。 做出这幅嘴脸,何必呢? 且不说孩子还那么小,就算长大了封王了,又能如何? 长沙王刘发的母亲唐姬难道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吗? 刘发称王多年,唐姬依然窝在拥挤的掖庭,过着经常被人背后讥笑的日子。非但要对身居高位的夫人美人们屈膝,对才入宫的十五六岁的后备嫔御们也不敢轻易得罪;更别说要努力巴结那些正得宠的新贵了。 当然,孩子还是很可爱的。 虽然半夜经常被他吵得睡不着觉,但看着小家伙一天天长起来,心里还是感到暖洋洋欢乐乐。 ~~.~~.~~.~~ ~~.~~.~~.~~ 未央宫, 宁静的夜晚…… 我把手指伸给儿子,引他来抓, 心里则嘀咕着不知道能不能托托长公主,和阿兄那边通个消息;皇宫在这方面太苛刻了,亲兄妹不说见个面,就是书信联系也不许…… ‘不知阿兄会不会喜欢这个皇子外甥?’ ‘好可惜啊,阿兄没法进宫来亲眼见见。’ ★☆★☆★☆★☆ ★☆★☆★☆★☆ ★☆★☆★☆★☆ ★☆★☆★☆★☆ 唐姬, 是个幸运的可怜人。 说她幸运,是因为她有一个儿子,一位皇子。 说她不幸,是因为她不得宠,非常非常不得宠,而且,也没有任何背景或是助力。 或许因为在某方面很相似的,儿子降生后,唐姬经常跑来串门。 我嘴笨,一想起要与那群伶牙俐齿的后宫‘姐妹’交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