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边境不靖……” 隆虑侯的表情很快恢复了惯常的平和从容,悠悠然示意家臣接着说。 …… ★☆★☆★☆★☆ ★☆★☆★☆★☆ ★☆★☆★☆★☆ ★☆★☆★☆★☆ 庭院深深, 朱红小楼, 阿娇无精打采地歪在窄榻上,百无聊赖。 午后时节,母亲在歇午觉;长兄去陪嫂嫂了——只是不知道陪的是哪个嫂嫂?是正室,是怀孕的侧室,还是麻烦的美妾?;而二哥…… 一想到次兄,阿娇就心里打鼓:按说她家二哥最是消息灵通、办事利落的。之前无论要找谁要打听什么,无论什么犄角旮旯都能翻捡出来。 怎么这回找个人,竟然拖拖拉拉到现在? 娇娇翁主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可一时又实在想不起具体错在哪里。 ~~.~~.~~.~~ ~~.~~.~~.~~ “翁主,翁主,” 外边的珠帘沙沙作响,鲁女官掀开帘子,向内通报:“翁主,胶东大王……至。” 女官余音还袅袅,胶东王刘彻就大步流星‘蹬蹬’进来:“阿娇,阿娇!” 大汉藩王都大驾光临了,娇娇翁主再怎么熟不拘礼,也得意思意思; 于是装模作样地撑起,以极慢极慢的速度欠身、弯腰,就等刘彻表哥快喊“免礼”。 ‘甲……’, ‘乙……’, ‘丙……’, ‘丁……’, …… 数儿,数过六个;未成想彻表兄不但没谦让,还煞有介事地站直挺挺,等在哪儿,一点也没阻止的打算。 娇娇翁主不由得恼了, 一脸正色地立起,右手加左手,双手加额,然后深深一躬:“大……王!”说着,双膝微屈,眼看着就要跪倒。 “哦,阿娇……免礼,免礼!”王美人的儿子总算还识相,没敢让表妹妹真跪下来,手疾眼快给拦住了。 娇娇翁主努努小嘴,‘重重’谢过胶东大王隆恩。 刘彻哈哈一笑,嬉皮笑脸挨着表妹妹身旁入座——两人之间,仅隔了个矮矮的小方几。 侍女捧上饮品和点心,阿娇翁主询问表兄今天怎么有空来?离宫后的第一个新年第一个冬季,胶东王该是忙得脚不着地才对——长安城中,有多少宗亲外戚需要应酬啊。 刘彻一听这话,立刻牢骚满腹。 冬至节过后,短期内没重大节日,不想和那些其实并不熟的‘亲戚’交际,而成天闷在官邸里,实在无聊透顶。今天看天气和暖,阳光明媚,就到姑姑家来逛逛,没想到难得回来的阿娇表妹竟会在家,委实好巧啊好巧! 谈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进行着…… 主要是刘彻说;阿娇依旧靠在窄榻的侧围上懒懒洋洋地听着,有时冒出个单音节,以表示她还没睡着。 一抒胸中块垒,胶东王歪到方几上,伸长脖子,故作神秘地问表妹:“阿娇,欲观白衣卿相耶?” “白衣……卿相?”馆陶翁主睁开眼睛,很是疑惑:“何解?” 白衣,意味着平民;卿相,指的是公卿重臣。这个世界等级森严,要么是庶民,要么是官身,怎么可能两者兼具?? 刘彻挑高一条浓眉,朗声道:“虽白身,家藏数十万;凡饮食、起居之奢靡,比公卿……有过之无不及者,此所谓‘白衣卿相’也。” 说到这儿,馆陶翁主有些明白了:“从兄所言,乃……巨贾?” “然也!”胶东王点头,随即开始介绍京师中几个闻名巨商以及他们最新的轶闻,比如谁从海上得着半人高的红珊瑚树啦,谁谁从域外寻到带跳动火焰光芒的稀有宝石啦,谁谁谁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