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呃…… 顶多,顶多我不吃了还不行? “阿娇……” 天子陛下完全没搭理儿子们的求情,只专注地看着侄女,目光中充满了——鼓励和期望。 这是令阿娇无法拒绝的眼神。 与其让皇帝舅舅对自己感到失望,阿娇宁可马上去死! ‘搞什么……拼了!’一把抓过匕首。 抽刃, 甩开匕鞘, 目视倒悬的鹿尸,犹豫片刻,馆陶翁主一咬牙——上了! ★☆★☆★☆★☆ ★☆★☆★☆★☆ ★☆★☆★☆★☆ ★☆★☆★☆★☆ 先斜削,截断鹿胸上颤巍巍的剑尾——见两位兄长这么干过。 可,然后呢? 阿娇握着短剑,有些发愣:‘接下来,做什么?从哪儿着手啊?’ 天可怜见,以前兄长和表兄们收拾猎物的时候,看都不让她多看的——大家普遍认为太血腥的画面,不应当让女孩接触——只叫她在凉棚或帷幕内乖乖等,肉烤好自然送进去。 抓着匕首,雪亮的刃指向小鹿胸前的伤口…… 娇娇翁主惴惴地想着:‘这里,应该打这儿下刀吧?’ “翁主,翁主!”善良的校尉做势要过来,往上偷瞄瞄皇帝——呃,帝王严肃端坐,不怒而威。 于是不敢太靠近,校尉背着双手——证明没有帮忙没有代劳——隔一条胳膊的距离轻声指点:“翁主,鹿足始,鹿足!” “呀?鹿足??” 阿娇这才晓得搞错了,不能太想当然;赶忙举高匕首,去够鹿蹄。 在好心校尉地下工作者似的悄声指导下,阿娇咬紧牙关,尽量不看鹿脸,用匕首尖先挑开个洞,从蹄子开始割开鹿皮…… 皮毛之下,有一层白色的脂肪; 再往下,则是米分红色的肌肉肌腱。 匕首切入脂肪,向下,向下,向下——皮肉分离! 席上,河间王刘德一边看小表妹忙碌,一边和鲁王刘馀嘀咕:‘阿娇毕竟是女孩,做事多细致啊!看,第一回,鹿皮就割得那么严整!’ “然也,然也。”刘馀频频点头,全然同意;其后忽然想起,问刘德皇太子长兄今日为何会缺席? “哦,太子良娣有妊,突感不适,因此……”河间王刘德闪烁地笑笑,为兄长开脱。 虽然没明说,但刘馀也情知所谓‘太子良娣’必指右良娣周朵。了然地笑笑,鲁王厚道地扭过头,问另一边的胶东王弟弟对其长姊的婚事有啥想法没?汝阴侯家有意阳信公主,托自己来探问探问王美人和他的想法呢! “汝阴侯?”刘彻努努嘴,两眼眨都不眨跟着娇娇表妹,心不在焉地随意敷衍着:“待问之于阿母……” ★☆★☆★☆★☆ ★☆★☆★☆★☆ ★☆★☆★☆★☆ ★☆★☆★☆★☆ 没了皮的‘鹿’, 倒悬着并且没了皮的鹿,有一种——诡异的美——苍白,无辜,带几许凄厉。 拿着沾血的匕首,默默‘欣赏’着自己的作品,阿娇觉得罪恶感层层往上涌,汗毛都竖起来了。 “翁主,翁主,鹿之肝、肺……” 南军校尉呐呐地,颇为内疚地看长公主的女儿,好像被迫着做某种卑劣恶行——比如,逼良为盗。 ‘内、内……脏?!’ 阿娇都有些发抖了,抬头哀求地望着她的皇帝舅舅——这个,就免了,行吗? ★☆★☆★☆★☆ ★☆★☆★☆★☆ ★☆★☆★☆★☆ ★☆★☆★☆★☆ “哦?贤弟……” 鲁王刘馀今儿尤其热心,拉着刘彻详尽介绍一番汝阴侯门如今的家底,封邑的情况,对汝阴侯太子的人品和才华更是赞不绝口:“其为人矫矫,有力气。” “皇兄……”说到这份上,刘彻就不能不专心以待了。 ‘人的确……不赖。但是,我老姐的候选人名单上,可没夏侯家哦!’思索片刻,胶东王再次确定了汝阴侯家近两代并没有特别出色的人物,脱离中心政治圈相当久,几乎沦为闲散侯门了。 于是,胶东王刘彻婉转地推诿, 只说姐姐是这一房长女,又深得姨妈王夫人爱重,其婚事恐怕不是他这个弟弟能插嘴的,估计会由母亲王美人姨母王夫人一同商量后向皇父请旨。 没想到,鲁王听闻后一点儿都不介意,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凡……阳信不成?缑邑者……何如?” ‘啊?不用这样吧!’这下,胶东王倒真是吃了一惊:‘缑邑?难道……我家姐姐有那么吃香??’ ★☆★☆★☆★☆ ★☆★☆★☆★☆ ★☆★☆★☆★☆ ★☆★☆★☆★☆ 天子,巍巍然,正襟危坐 ——身子,不动;态度,不变! 知道逃不过去, 阿娇眼一闭,挥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