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晚,这会子人也不多,顾念着他们还是学生 ,医生很好说话,把里间休息的病床让给他们,语气轻柔开口安抚“检查着没有什么大碍,一般这种情况绑个石膏休息上两周,就差不多了,一会片子出来再看看情况。”又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项,等医生一说完,初白手急眼快生怕左安城走开,赶紧使唤她哥“哥,你告诉医生,外敷药不要开那种草药味特别大的。” 初简嘟囔着“扭伤了还管药味重不重,你可真给你哥长脸。”就跑去找医生。 里间病房里顿时就剩下了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外间医生和初简的对话声还依稀可以听见。 初白拿过旁边他的外套递过去,“城哥,你不冷吗?快穿上吧。” 左安城接了过去,也没着急穿,拎在手里就这有些冷调的灯光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轻柔而缓慢“小白,害怕吗?” 冷调的光线落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化在眉宇间,似染上了几分眷恋。 “……不害怕啊……城哥,你这样……”初白咽了咽口水,指尖扣着病床的边沿,生怕她说完,左安城要把她扔出去或者狠狠戳一戳她红肿的脚腕,瑟瑟发抖说完了后半句“我更怕。” 原以为他会面无表情奚落她“疼的长个记性才好。” 并没有。初白坐着又被揉了揉脑袋,额前他掌心的温度贴过来,指腹染了温柔沉溺的气息抚过耳尖,都有点发蒙。 她又开始作死 “城哥……要不,你去楼上精神了挂了号。” 左安城闭了闭眼,伸手推开她的脑袋,指尖捏了捏眉心“……煞风景这事谁都没你厉害。” 原本那似有如若无的缱绻顿时消散。 “休息一会吧,片子还要等会。” 初白其实一点都不困,脚腕处钻心的疼。只她刚刚煞了风景,那股子低敛的轻柔就绕在她心尖,像明晃晃的水波,水光潋滟心下却微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应了一声,慢慢躺下。还没有缓一缓,身上被人盖了外套。 他周身淡如水的气息就在鼻尖,初白心里又是一阵扑通扑通。折腾了这么一晚上,他坐在灯下,身影笼罩着她,心里扑通扑通着还扑通出安稳来,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睡的也并不沉,模糊听见了初爸初妈的声音,初白微微睁开了眼,却不想正对上左安城近在咫尺的眼眸,如黑夜中的繁星闪着星星点点皎洁的柔软,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眸色微闪。 鼻尖都快凑上了,温热的气息纠缠,初白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离你这么近,她怕蹭上。一来一去都忘了她脚腕还疼着。 他要干嘛?外面还有人。 初白不大自在的在他的视线下把脑袋小幅度往枕头旁移了移,咬着唇角目光躲闪不再看他,干脆微微往衣服外套里钻了钻。 左安城轻笑了声,直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外间叫了声叔叔阿姨。 那一晚上,初白脑袋都是个浆糊,抱着他的衣服满脑子都是他弯腰凑过来的画面,任由初爸初妈给她安排。 耽于美色的后果就是初妈说喝点中药养养的时候,她很痛快的嗯了一声,左安城看过来,她生怕他发现什么,还很痛快的说着“喝什么都行。”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没有死在老赵和数学题的手下,差点死在了五千年文化的精华之下。那药味。 再往后的几年,他出国,初白偶尔跟他打电话的时候,总是会控制不住的想起那晚他温柔的靠过来,似是要轻吻她的样子。 以至于沈从灵几年后告诉她,城哥当年要吻她,初白脑海里瞬间就想起了她摔伤的这晚,温柔的安抚和蹭的极近的唇角。有了这个怀疑的种子,想起来的细节越多,那晚扭了脚,不知道从哪里蹭了唇角,又或者是上了火,唇有些肿。那几天初简可不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在她唇角看来看去,目光又落在左安城身前打量来打量去。左安城是坦然,初白心虚,每次都不敢看他,也不敢开口问他,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沈从灵也不太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虽说现在她成功把闺蜜的哥哥升级成了男朋友,但初简对于这件事情不是转移话题就是……转移话题,到现在她都没从初简嘴里敲出来真相,这才之前一直没有跟初白谈起过。 看着初白捧着脑袋坐在沙发上认真的想,沈从灵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像猫爪子挠一样,拍了拍胸口,一脸大义凛然“等着,我去给你问你哥。” 左安城回国,料定他们这几天肯定还要出来玩,沈聪明提前和她爸打了招呼,今晚就借着初白的名号睡在了初白家。 看着沈从灵视死如归的样子,初白眯了眯眼睛,这两个人,高中毕业就背着她勾搭到了一块,沈从灵这小妮子一看就被她哥拿捏的死死的。滴溜溜转了转眼睛,轻手轻脚跑出去偷听墙角去了。 为了安全起见,初白还是留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