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易妈妈那里,请她查一件事。”裴君昊沉声吩咐道。 红玉听罢,眼珠子瞪得滚圆:“他们胡说!小姐才不会干这种事!” 裴君昊摸摸下巴,却道:“倒也未必。太师府的人,个个同她有仇,她但凡有机会,便不会放过他们。只不过,就这么容易被发现,却不是絮儿的风格。所以,一定是陷害。” “奴婢这就去!”红玉气鼓鼓的,提了裙子就往外跑。 没过多久,红玉回来了。 再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两个人一起。一个是易妈妈,另一个人却是裴君昊没见过的,生得模样普通,神情拘束又木讷的小丫鬟。 “公子,这是莲枝,从前在冯氏身边伺候的。”易妈妈把莲枝往前一推,对她道:“把你知道的,对公子说出来。” 莲枝便磕磕巴巴道:“……江老爷叫我买了砒霜,我把砒霜给他后,就拿了卖身契走了。” 说来也巧。莲枝被江子兴威胁一通,不得不给他买了砒霜,拿到卖身契后,便回了家。走到半路,却遇见了红玉和翠芝,还有小纹。 三人那时领了易妈妈的吩咐,打理香粉铺子的事,莲枝见了,不免便上去说了几句话。又见就连小纹如今也混得有头有脸,不由得很是羡慕,把自己被撵出来的事说了,又说很想跟她们一起。 红玉本来不想同意的,但是翠芝在江府的时候,没少到处打听消息,也知道莲枝的风评和为人,便按住红玉,把事情报给了易妈妈。 易妈妈是什么人,见了莲枝,三两句盘问,便把她跟在冯氏身边、在太师府时、伺候冯氏和江子兴时,所见、所闻、所做过的事,给掏了出来。没费多少力气,又把她给江子兴买砒霜的事,也套了出来。心中一动,把她留了下来。 今天听了红玉传话,说江絮被太师府的人欺侮,理由便是她毒害了冯太师,易妈妈立即想起江子兴叫莲枝买砒霜的事来,因此带了莲枝来晋王府。 “如此说来,极有可能是江子兴下的手,却栽赃给絮儿?”裴君昊拧着眉头,摸下巴说道。 红玉听了,立时跳脚道:“太可恨了!他是小姐的生父,却待小姐如仇人一般!明明是他自己下的手,却叫人以为是小姐!不要脸!” “哼,要不是他姓江,死了的话,絮儿得给他守孝,三年内不能大婚……”裴君昊沉着脸,咬着牙,“本王早就弄死他了!” 茯苓不知何时也来了,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横眉道:“叫他半死不活!” 叫一个人死不了还受罪,法子不多得很吗?譬如瘫痪在床,只能吃喝拉撒,全身上下只有眼皮子能动,翻身都要人帮忙。 “这件事用不着咱们出手。”裴君昊冷冷地道,俊雅灵秀的脸上,难得一片讥冷,“找机会透露给太师府的人,看冯家怎么对他?” 江子兴毒杀了冯太师,还嫁祸给别人,把冯家当猴耍,叫冯家白白得罪了燕王府和晋王府,如果给冯家知道—— 易妈妈点头应下:“是,公子。” 等易妈妈带着莲枝走后,红玉和茯苓也出去做事了,裴君昊便挣扎着下床:“絮儿一个人在宫里害怕不害怕?我得瞧瞧去!” 冷子寒一把按在他肩上,将他按了回去:“你省省吧,嫌死得不够快吗?” 就因为他们兄弟二人争抢江絮做王妃的事,已经彻底惹恼了隆安帝,都要赐死江絮了,亏得燕王求情,才侥幸躲过一劫。他今天再进宫,绝对会给江絮招黑。 何况,他受着伤,到处跑什么?再毒发一回,万一冲撞了帝后,还想不想活了? “别拦我!”裴君昊不服气地挣扎,“皇伯父肯定不会真的要杀絮儿,一定是忽悠裴凤陨的,我是去感谢皇伯父的,顺道看看絮儿,皇伯父怎么会生气呢?” 冷子寒耷拉下眼睑,瞅了他几眼,冷笑着放开他:“希望你把脑子带在身上。” “什么话?”裴君昊翻了个白眼,对他的阴阳怪气和讽刺根本不往心里去,对着镜子打扮了打扮,又在腰间挂了块漂亮的玉佩,才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进了宫,见了隆安帝,裴君昊喜得不行,十分标准地行了一礼:“给皇伯父请安!” “今儿怎么这么高兴啊?”隆安帝耷眼瞅着他,“伤口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