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眼底闪过轻蔑,淡淡看向珊瑚说道。 珊瑚便站出来:“好叫大小姐知道,身为未出阁的女子,私自跟男子见面、说话,都是不合规矩的。私相授受,更是其中大忌。似大小姐这般,将男子东西私自放在闺房中,是极不、知、廉、耻的!” 说到最后几个字,珊瑚加重了语气,眼神里更是迸出轻蔑。 “可是,这是我绣来孝敬老爷的。还差几针没有完,因怕人给我动了,才压在柜子底下的,也不合规矩吗?”江絮一脸无辜,目光从珊瑚的脸上划过,又掠过冯氏,最终落在江子兴的脸上。 “自老爷接我回来,便一直对我很好,穿的用的伺候的丫鬟,都尽量按我的意思,我实在感激,又不知如何报答,便想做一只扇套送给老爷。”江絮微微垂下眼眸,害羞地道。 江子兴愣住了。 冯氏和江予彤也愣住了。 珊瑚更是怔在原地,眼中的轻蔑还来不及收回去。 “不可能!”最先叫起来的是江予彤,她看着面露动容的江子兴,愤怒地指着江絮道:“你狡辩!你胡说!” 这明明是她叫迎春放江絮桌上的,江絮竟敢说是亲手做给江子兴的,简直无耻! “我狡辩什么?”江絮一脸纳闷的神情,一双水亮清眸更带着几分委屈:“这扇套如何从我柜子底下跑到桌子上的事,我就不说了。只是,彤儿妹妹发现扇套在我桌上,为何就认定我,我私通外男?” 江予彤顿时噎住。 她故意做来陷害江絮的,当然要扣一顶私通外男的帽子给江絮了! “也是我们二小姐太忧心了。”这时,迎春站了出来,福了福身说道:“当初二小姐见扇套上绣着梅花,便以为是送给年轻公子的。毕竟,梅兰竹菊四君子,都是年轻公子最喜欢的。” 这句话说罢,顿时招得冯氏的另眼相待。但这时不必她开口,珊瑚熟知她的脾气,早已先一步问道:“迎春说得是,大小姐绣了梅花,却还狡辩说是送给老爷的,不怕老爷伤心吗?” 果然江子兴才动容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一拍桌子怒道:“还不速速招来?” “砰”的一声,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江絮的身子亦震了震,随即低下头委屈地道:“梅花不能送给老爷吗?原先我在……乡下时,她们都是这么做的,绣了风花雪月或者梅兰竹菊,做礼物送人。我见老爷学识渊博,便觉着送风花雪月太肤浅了,才想着送梅兰竹菊的。” 一句话噎得江子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此时夸他学识渊博,不是把他当做浪荡形骸的书生了? 偏他辩驳不得,除非他说出陶氏根本不是青楼女子的真相! 一时间,又把陶氏怨恨起来——当年送她出府时,明明给了她许多银两细软,她倒好,自甘下贱,受不得苦,堕落到青楼里去! “絮儿说的可是真的?”这时,冯氏轻轻开口道,“身为女子,言德容工是极重要的,撒谎更是淑女的大忌。” 淑女的大忌?若这样说,江予彤浑身上下连根汗毛都跟淑女不搭边了。 江絮心中冷笑一声,口中却道:“回夫人的话,絮儿所说,没有半句虚言。” “你倒真是有心了。”陶氏再傻,也知道梅香背叛了,否则就算江絮的心思再灵敏,乍然得知此事,也不会半点马脚也不露。冷冰冰的目光一扫,落到梅香脸上,忽然抓起桌上茶杯往地上一摔:“来人,把这个贱丫鬟拉下去,重则四十大板!” 梅香一惊,立刻跪下道:“夫人饶命。” “慢着。”江絮抬头看向冯氏,“不知梅香做错了什么,要重则四十大板?” 冯氏冷道:“身为你的贴身丫鬟,竟不知你绣了扇套,没有及时纠正,是为失职。你分明放在柜子底下的扇套,竟然被人放到了桌上,被彤儿看见才引起这场争端,身为院子里的大丫鬟,是为失察。” 她就是要剪除江絮的一条臂膀。 借口对她而言,信手拈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