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红着眼睛,点点头:“也不必找别人,我去便行了。我已经十七八年没有回去了,我想回去看看。” “不行。”江絮一口否决道。 陶氏愕然:“为何?” 江絮道:“娘,你别急,总归都那么些年了,再等一等也无妨。” 她不放心陶氏一个人南下,那么远的路程,万一路上有个病有个灾的,可如何是好?不如过一两年,她在这边的事了,便与陶氏一起回江南。 “我等不了。”陶氏摇摇头,眼中露出一丝希冀,“万一你外公外婆还在人世,就等着我回去呢?” 二老的年纪都大了,又“痛失”唯一的爱女,若是还活着,只怕状况也不好。陶氏并不想看到,子欲孝而亲不在的一幕。 “这事交给我吧。”裴君昊不知何时走过来,“我手里有不少能跑的人,打听消息的事,他们最擅长。” 江絮扭过头:“你?”看着裴君昊,微微蹙眉,“你为何帮我们?” 裴君昊语塞,看着江絮的眼睛,一双耳朵渐渐染上胭脂色。 “我,我天性仗义,是个好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值得什么。”被喜欢的女子注视着,裴君昊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有些语无伦次。 旁边,傅明瑾“扑哧”笑了一声,捅了捅郑颖容小声道:“表姐,你觉得他是‘行侠仗义’的好人吗?” 郑颖容推了她一把:“去。” 傅明瑾吭哧吭哧笑了两声,才站起来道:“这件事可以交给我。” “瑾娘?”江絮愣了一下,抬头看她。 傅明瑾的脸上却没了笑意:“江家同我们傅家有些旧怨。本来我父亲便在打听江家的事,既然你们对江家恨之入骨,我便不怕告诉你们了。回去我便告诉父亲此事,叫他着人调查,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便呈奏折上去了。” 三言两语,把当年江子兴如何陷害杨侍郎,令他们一家被贬流放的事说了。 “傅小姐肯出手相助,我们感激万分。”陶氏说道,只不过,眼中有些担忧。 江府若倒了,自然是报了仇。可是,絮儿的亲事怎么办? 若江絮先嫁了人,江府后倒,则她在夫家的日子只怕不好过。若江府先倒,江絮后嫁人,顶着一个有罪名的父亲,她的亲事可怎么说? 江絮只看了一眼,便明白陶氏的顾虑。从前世到现在,陶氏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亲事。 “娘,莫非你以为,江府好好的,我的亲事就能好了?”江絮对陶氏说道,眼底闪过一抹讥讽:“我偷听过他和冯氏的对话,原是他们想做皇亲国戚,却舍不得江予彤,便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才接了我回府。” “什么?”傅明瑾跳了起来,“姓江的居然如此无耻?可气,可恨,可恼!” “卖女求荣,好生无耻!”就连郑颖容都忍不住道。 傅明瑾更是气得跳起来:“我这就回家告诉父亲,叫他给絮絮出一口气!” 江絮忙拉她坐下来,缓缓说道:“眼下最顾虑的,却是江府背后靠着冯府。冯太师乃太子之师,门生故旧无数,有冯府的支撑,哪怕傅大人出手,搬倒江府也非易事。” “谁说是我爹出手?”傅明瑾磨着拳头,哼了一声:“是燕王,他要为我杨叔叔撑腰,对付江府!” 江絮愣了一下:“谁?” “燕王。”傅明瑾弯下腰,凑到她耳边道:“就是那天你撞到的男人。” 江絮陡然瞪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