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见张译成面上挂着淤青,佝偻着腰,头发湿漉漉搭在脸上,头顶之上还插着两根碧绿的水草,心里既心疼又有些嫌弃。 “这事关乎着怀瑜的声誉,译成你可不能胡说!” 张译成咬了咬牙,狡辩道:“姨母,你是知道的,平日里我何曾说过谎话?” 老夫人见张氏那般犹犹豫豫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媳妇是个没脑子的! “怀瑜,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顾怀瑜拢了拢长发,将那张纸条递给老夫人:“先前有人将此物交给巧儿,孙女便想着来看看究竟是谁,哪知走到这里,表哥却忽然从假山后扑了出来,孙女以为是哪个贼人趁今日人多混入府中,遂才刺了他一簪子,将人踢落水中,未曾料到会是表哥。” 老夫人展开一看,猛地将纸条揉成了一团,秘密?顾怀瑜的秘密可不就是被顾氏抱走养大,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到底是谁漏了风声出去? 她不着痕迹的将视线扫过几个知情的人,在看到林湘脸上还未来得及收回的那抹笑意时,眯了眯眼。 难道是她做的?可这不可能,这事一捅出去,林湘的名誉也会受损。 张译成那张纸条本是临摹着字帖写的,他刻意改了自己写字的习惯,自然有把握不被人看出来。 “你胡说!分明是你给我递了条子,我才过来的!” 顾怀瑜理也不理大叫着的张译成,接着道:“况且,我回府不过一月,与表哥并未见上几次面,怎会倾心于他?” 老夫人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林湘的声音传来:“是啊,祖母可得明察,到底是谁借了妹妹的名号,约了表哥来此,又是谁给妹妹递了信让她过来。表哥到府上不过数日,又与妹妹无冤无仇,何故要冤枉她呢?” 张译成目光闪了闪,没想到林湘在这时候会帮着他说话,手忙脚乱的被小厮从池子里拉起来后,掏出怀中的玉佩。 “我有证据!这是表妹赠与我的随身之物,老夫人请看。” 虞老夫人闻言,柳眉紧蹙,紧接着拿过玉佩仔细瞧了瞧,见那样式的确像是顾怀瑜的东西,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 “妹妹!你真的……你怎可做出如此私定终身的事!”林湘瞪大了眼睛,似不可思议。 顾怀瑜猛地看向她,目光如剑刃般泛着寒光:“这东西是不是我的还两说,姐姐可要慎言!我毁了闺誉是小,若王府的名声被毁,你担不担得起!” “这东西是不是你的?”老夫人皱眉道。 “是……”顾怀瑜刚张口说了一个字,就被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二皇子缓缓开口打断:“如此说来,倒是郎情妾意……” 老夫人面色变了变,她倒是有心想要压下此事,可眼下二皇子已经开了口,这事就不太好办了! “原来二皇子如此博学,下官倒是不知郎情妾意可做这般用……”只听到一道慵懒声音响起,众人回头,立马吓得睁大了眼睛。 池旁轻风吹得莲叶轻摇,明媚的阳光下,玉冠乌发的宋时瑾缓步而来,见他嘴角噙着些许冷笑,众人莫名觉得周遭温度都生生下降了两分。 “宋大人,您怎么来了?”有人凑了过来,状着胆子问。 宋时瑾这人,生性乖张怪异,一不喜人直呼其名,二不喜应酬往来,平日里谁家办事他都不去,却没想在这时候来了王府。 “怎么?本官来不得?” 那人浑身一震,心道完了!莫不是他今日心情不好,一句话便惹了他不快! 他擦了擦额角冷汗,“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我……” 话还未说完,就见玄色的皂靴从眼下经过,再抬头时,宋时瑾已经越过自动分开的人群,走到了中间。 “宋大人!”二皇子不悦的开口,他自然是听得出方才宋时瑾的出言讽刺。 宋时瑾侧身,语气恭敬但站得笔直:“下官在,二皇子有何赐教?” 二皇子噎了噎,总不能直接诘问,你方才何意! “你说这是顾三小姐的贴身之物?特意赠你私定终身?”宋时瑾也不等二皇子说话,转身看向张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