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那要怎么管?宝春想了下措辞,“这么给你说吧,肚子大了后,就压迫了血管,导致回流不畅,就形成了水肿,等孩子生下来,压迫解决就好了……” 荣铮显然是不想听她的医学理论,打断道,“你还没说现在怎么处理?” 宝春愣了下,“现在处理的办法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 那人不耐,“你倒是说啊?” 宝春下意识说,“就是睡觉的时候垫高脚,睡前拿温水泡泡,或者再按摩按摩什么的,不过这些……” 她后面的那些晚上会好一点第二天又是老样子的话还没说呢,人家已经起身走了。 再进来时,手上端着一盆水。 这是要给她泡脚吗? 生平没让别人洗过脚的她有些怪难为情的。 虽然在她那个时代,洗脚稀松平常,不失为一种缓解疲劳压力的放松方式,可是,她就享受不了这种服务,不知为何反正觉得很别扭。 宝春要去阻止时,荣铮已经剥了她的袜子,强行将她的脚给按在了盆子里。 “你动什么?”荣铮说。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吗?”宝春干笑了声,“这还是第一次让别人给我洗脚。” 荣铮说了句,“你还想谁给洗?” “哎哎,好痒。”宝春叫了起来。 “忍着点,按完就好了。”荣铮头也不抬地说。 宝春咬着牙,脚躲避开,又被他抓住按了回去,“其实泡泡就行了。” 那人不理她,一板一眼地按摩她脚上的穴位。 就是宝春哼唧都没用,心说,按了有什么用,明天还不是一样,这段时间她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宝春很怕痒,她就说话分散注意力,“你知道吗?我掉下山崖的时候,就想着我不能这么死,你说我死了也就算了,可肚子里这个可还没见过这个世界呢,那对他多不公平,我就祈祷老天……” 荣铮接了句,“不是大骂吗?” 宝春愣征了下,矢口否认,“当然不是,于是老天就听到了我虔诚的心,就让我又回来了。” 荣铮明显不相信她这忽悠人的瞎话,瞅她一眼,“不是说慧真大师救的你?” 宝春承认,“是啊,可要不是听到我强烈的愿望,他怎么会得到我有难的消息?” 荣铮停下,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两月的时间,不管让谁都可以捎个信给我们的。” 宝春移开目光,“不是说了,师傅救下我后,发现我脚骨折了,就带我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庄修养,那里偏僻的很,不方便通信……” 荣铮叹了口气,没再追问。 宝春见状,长出了一口气。 等荣铮将盆端出去将水倒掉,回来时,宝春已经瘫在床上睡着了,脚还耷拉在床外面。 这才多会儿功夫?可见是真困了。 外面不断响起蝉鸣声和蛙叫。 荣铮在床边默默站了会儿,然后,伸手将人轻轻抱起,放到了床里侧,自己也跟着上了床。 这时候的孕妇,顶着个大肚子,说不上什么好看的,可荣铮却看着自己妻子的眉眼眼睛都不眨,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想起这两个月,那简直就是噩梦,梦中触摸的人,醒来却化为虚无,那种绝望,那种求而不得,才是人间最深的地狱。 祈求上苍什么的,她可能也就是随便说说忽悠他,可他自己却是没有一时一刻不在祈求。 直到在洞内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发自内心的感谢上苍,感谢上苍把她还给了她。 老天待他不薄! 荣铮将人拉回怀抱中,正要拉上被子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停下了动作,轻轻剥开了她捂的严实的衣服。 刚扒开领口,就是一惊,等他全扒开上衣时,已经惊的说不出话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滴。 他就知道,他该知道的。 这就是她所说的骨折,通信不方便? 身上这么多的伤疤,是怕伤势太重没把握救治,才没通知他的吧?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慧真大师再神通广大,可也只是人,不是神,就是预测到了什么,也不可能让人那么高的悬崖上掉落而毫发无损? 没告诉他,是怕吓到他? 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他的确是吓到了,他的心疼的几乎都不能呼吸了。 她一向是那么怕疼的,可这身上的伤…… 荣铮咬着自己的胳膊,颤抖着给她盖上被子,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慌不择路跑进了一片林子。 不一会儿,林中便传出一个男人压抑的哭声。 睡到半夜的时候,宝春渴醒了,迷糊着眼睛,手撑着床就要坐起。 “做什么?”搂着她的人也跟着起来,接着屋内的灯亮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