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漆一片,除了地上晃动的树影,连个毛人子都没有,宝春有些怕怕,深更半夜的,这货在这里想干么?觉得白天虐的不够,晚上再接着虐? “天多冷啊,您怎么不进去?”宝春哈了哈手。 荣铮没搭理她这句毫无诚意的话,直接命令上了,“那刘景你以后少接触他,皇家的人,不是你能招惹的,你也别想着做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他们那些皇子的婚姻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刘景再对你有好感也没用,就你这样的,连个侧妃都捞不着,皇家是不允许你这样的人进入的。” 他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 飞上枝头做凤凰? 皇家,侧妃?跟她有什么关系? 还有什么皇家的人惹不得,少接触他? 还你这样的人?她啥样的人? 你瞧不起我,鄙视我可以,谁还没鄙视过人啊,本姑娘心里早把你鄙视成了根葱。 你鄙视归鄙视,可是,你不能将人踩在脚下,任你蹂躏,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况且,宝春她还不是个泥人,于是,她火了。 就见她一脚将搁在她脚边的灯笼给踢飞到了半空中,“皇家的人惹不起,你就惹得起了?要躲也是应该躲你这个小王爷,你不但让人死,你还让人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也就算了,你还让人的灵魂都备受折磨,我是真的惹不起你,拜托,京城这么多条道,你划出来,我保准不出现在那里,不碍你的眼。” 踢的很恣意潇洒,骂的很畅快淋漓,完事后,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背后的荣铮,眼睛直冒火,青筋暴跳,“你找死呢。” “我就找死了。”宝春头也不回,一直往前走。 越走脚步越沉重,因为她几乎感觉到了背后即将爆发的火山,风刃嗖嗖地往她背脊上砸,几乎能预感到血肉模糊的样子。 走的还没有十步远,宝春就停住了,猛拍额头,深呼一口气,原地转身,一看那荣小王爷的神情,没胆地赶紧小跑了过来,带着讨好的笑。 “小王爷为我好,我应该感谢才是,你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的,回家我就写个条幅,裱上挂到墙上,每天出门必默念一百遍,以警醒自己,我是个伤风败俗,败坏道德纲常的坏女人,甭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还飞什么枝头啊?我这辈子就守着我儿子过一辈子得了,别的从来不敢想,也不去想,所以,您大可放心,我这个老鼠屎是不会去祸害任何人家的,尤其是那些权贵什么的,连提都不要提。” “你……”荣铮指着她,一口气在胸前是出也出不来,下也下不去,只是死命地瞪着那女人,他那天就应该活埋了她。 “马叔来了,我要走了,您呢,赶紧回家,别到处溜达了,天冷,小心着凉。”宝春说完,就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消失在漆黑不见尽头的夜中。 荣铮站了会儿子,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不远,见前面不远歪躺着被踢飞的灯笼,竟然还亮着,并没烧着,毁灭心起,猛地踢出了右脚。 可脚刚抬起,就又停住了,然后被他缓缓放了下来,弯腰,将那个灯笼捡起来,嫌弃地看了看,把凹进去的一小块给抚平,提着走在了清净的石板路上。 刘景从饭馆出来,就去了宫里,看望德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