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不允许发生的,而且,这事儿谁都不能知道。想到这里,顾启珪的手攥的更紧了些。 话是这样说,可这事情确实还是不好办,再加上这不仅仅是几个人的事情,还会牵扯到很多人,很多他不得不在乎的人。 要是……顾启珪闭了闭眼,舒了口气,他需要静下来。 第二日,顾启珪很早就起了身,寅时过半(大概早晨四点左右),他就睁开了眼,坐在榻上读书。确切的说,他这一夜没有睡过去,面上不显,可是身体还是骗不了人,对于顾十六带来的这个消息,他实在没有办法做到毫不在意。 等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磨石宇开门为顾启珪准备梳洗用具时,被吓了一大跳。因为坐船辛苦,自家主子都是到卯时末(早上六点多)才会起的,这些天来都是这样的。 “把水放下就是了,我这就洗漱,”顾启珪听见动静,抬头看见磨石宇,笑着对他说道。 磨石宇感觉怪怪的,平常主子笑的时候,他会感觉到温暖,今日他却只觉得怪异。 只是,作为下人,他当然不会随意开口询问,静静地放下水,就出了房间。关门的时候,他回头看去,少爷还是坐在榻上,似是而非的看着手里的书,磨石宇转头看看自己刚刚放下的水,没有再说话,退出了房间。 顾府 自昨日顾国安提出分家之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定论,大家就各自散了。 尤其顾庸,他是一夜都没有合眼,就想着该如何处理此事,自古父母在,提出分家的事情,就显得不好。作为父母,他自是不希望发生此事的。 但是长子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次子一心扑在那外室子身上,以后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当然,现在分家可能会影响顾启珪的科举之路,大房虽然不说,但是对顾启珪也是充满期待的。毕竟是国子监学生,又师承当朝首辅,可谓资源好到杠杠的。 可是,大房还是提了此事,可见是早有打算的,长子自幼聪颖,往往都有自己的盘算,可是…… 他虽然觉得分家会挑战自己的权威,但是不分又有可能影响整个顾家的仕途。作为顾家的现任家主,顾雍可谓是耗尽心神。 此时,他正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面前站着顾国平。 “阿爹,”顾国平唤了一声,就站在了那里,没有再说话。 顾雍叹了一口气,“此事完全是你的错,咱们是个什么情况,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就这一件事,你就可能永远翻不了身。” 顾雍越说越气,后头直接呵斥道:“看来,你学的东西都进了狗肚子吗。” 顾国平微微低着头,没有开口的意思。 看着这样不怕开水烫的次子,顾雍舒了口气,他也算是知道次子的打算了,叹了一口,“我知道你的打算了,做人不能太自私,你兄长现在在这个位子,也不容易,就分家吧。就当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倒是让顾国平大吃一惊,失声叫道:“阿爹。”他是并不想分家的,以他现在的位子,还是需要家族,不,应该说是兄长的支持才行。 顾雍闭了闭眼。能说没劝吗?这可是他的亲子,可是能说得动吗?昨日老妻跟着次子几次劝说,不是也没用吗? “平儿,为父是没有能教给你很多,可是我也知道,天下哪有这个道理,怎么能什么好事都得被一个人全占。”顾雍对这些事情本是不在意的,可是啊,难得清楚一次。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家就这样散了。 其实,也是他看清楚了,这个顾家,还得看长子才行。被其他人轻视,踩在脚底的那种感觉,他这一辈子也只想经历一次,一次就够了。 随后,顾雍就叫了各房,大家又重新聚到了会客厅,今日,势必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顾雍坐在主座上,等全家人都到齐了,顾庸清了清嗓子,说话了。 “就昨日老大提出的分家事宜,我答应了。”顾雍的声音沉沉的,却给了会客厅里的人沉重的一击。 这在之前,顾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事情,现在竟然轻易地就松口了。 就是安氏也是非常吃惊的,失声叫道,“老爷,”没有得到回应,就转头看向次子,“还不快向你爹爹道歉,离了那女人你不能活还是怎么的?”安氏有些歇斯底里了,她不傻,自然知道,如今这整个顾府,最得权势的是长子。次子想要走的更远,还得得到长子的支持才行。再说,此事闹到现在,她就不信那个女人还能留的下来。 顾国平当然没有按照安氏所说的做,虽然有一瞬间,他都想顺从了,可是,现在他是蝴蝶母子唯一的依靠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