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是解得了一时,难能周全啊……” 卫宇澈此刻拿起的是御史台新送来的奏章。 江岭一带地处江边,时常受灾,民情十分困顿,自来是处让人发愁的地界,却难有解决之法。 于是在批示至此的时候,卫宇澈便忍不住的抬头想问问水清澄的意见: “不知姑姑可有良策?” “江岭又遭洪涝了……?” 榻上的水清澄柳眉微皱,听到卫宇澈的话后,将凤眸缓缓的睁了开来,微微思索之后道: “让户部先调些银两以及粮食过去,先保证好灾民的温饱问题。 随令太医院也一块儿的派人前去,务必保证灾民身体健康以防衍生疫病。 这个我到时会额外叮嘱的!做完这些以后,便赶紧让工部马上派人前去江岭……” 说到这,水清澄顿了顿,似周全了一下思虑之后,这继续道: “植树造林,加固河堤疏竣河道,修建水库拦蓄洪水! 澈儿啊,这可是个大工程呢!定得看好了你手下的这些个‘能臣’! 若有哪个胆敢寄国难之时,妄自作为的,定斩不赦!” 定斩不赦四字铮铮而出,凤眸微眯,却冷光乍起。 “长公主,爷,丞相大人来了!” 卫宇澈的随侍依安躬身而入,行一礼敬禀道。 “快请……” 卫宇澈眼见自家姑姑只一门心思的自顾自的吃自己的,便主动开了口。 轻稳的脚步由远及近,不多时,一阵莲香传来,半合着眸子的水清澄不满的皱了皱眉,这臭美的骚男人! 而在入门后看到了眼前这毫无形象的倾躺于榻上的女人,倾洛离亦是不满的皱了皱眉,这粗鲁的懒女人! 看着榻上水清澄那满头散落的乌发,再瞟卫宇澈一眼,心下越发的不满了。 暗想这虽说是姑侄,却也不能衣发未整的便共处一室啊!这姓卫的小子便不知避闲的么? 这边忙着不满的还未完毕,忽又看到水清澄抛物接食的动作,眉头皱的更凶了。 干脆几步迈到榻前,抬手便捉住了水清澄那又再次伸向美食的玉腕。 “我说你这女人可真是懒到极限了,我都说过你多少次了!技高人胆大,便当真不怕呛着了么?” 明明是关心的话,却不知因气愤还是如何,说的略有讽意。 “阿莫这是在关心人家么?可为何凶巴巴的?惹人伤心呢……” 手腕被虏住,抬眸的水清澄倒也不急收手,反而故意娇语调笑。 看着水清澄那娇笑着的清奇娇颜,一时,倾洛离竟脸额微红。 “哼,是啊,怕我不离的长公主竟是呛死的,丢人!” 随即回神的,信手丢开了水清澄的手腕,而后即刻起身,一副不在意模样的迈前了数步。 “伺戈……!” 狐眸微转的朝着门外喊了一声,下一刻一青衣人便手提一精致竹篮的开门走至了近前。 只见来人相貌清俊,眸隐笑意,当是亲和的性子。 正是倾洛离的四近侍中,策,戈,情,琴之一的伺戈。 “水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可还记得伺戈?” 昔日江湖游历,倾洛离不会武,便一直将以武为长的伺戈带在身边,故而水清澄与他也当算是旧识。 “小戈子这话说得,小爷我又不是老年痴呆,怎就会不记得青春貌美的小戈子你呢!” 见是熟人,水清澄便将那懒散无状的身子改成了侧卧的以手撑面姿势后,望着伺戈痞痞调笑,听的伺戈一脸黑线! 这话说得!小戈子?听着跟太监似的! 小爷?明明就是女人嘛! 青春貌美?人家是纯爷们好不好……! 自来也是个知晓水清澄性子的,唯恐再出言的,惹的水清澄说出什么更经典的话来。 于是只好讪讪而笑,谁奈自己道行不够啊! “新得了几样稀罕的吃食,就想到你这吃货了!尝尝可合心意!” 倾洛离凉凉的声音传来,听似随意却寡淡的很,却黑眸灼灼,让人难窥探其意。 随着他的话语,伺戈便将手中的竹篮放在了塌旁矮桌之上,然后稍微掀开的露出了数种稀缺却色泽诱人的鲜果吃食。 见此,水清澄没说话,只淡淡盯着那竹篮,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不知忆到什么的沉思良久,面上亦渐渐失了笑意。 “倾洛离……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看着倾洛离,水清澄一字一珠。 莫要待她太好,因为实不知这好,有几分的真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