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褴褛、满口胡言, 且口口声声对陛下、对瑞亲王殿下大不敬,确实像个疯子。后日你便会交给典狱司处置,自求多福吧。”说罢转身要走, 司寇琅扣住铁栏大喊道:“等等!老哥, 你就当顺手帮我个忙, 就跟瑞亲王说一声有个叫司寇琅的被关在这儿呢。对你又没损失对吧?你只要把话带到了, 外头那宝藏我肯定分给你一成!” 狱卒头子听他喊了这么些天,情真意切的, 便念在他脑袋不好使、又是个将死之人的份上, 果然将话给钟离带到了。谁知钟离一听,大惊道:“他当真说自己是司寇琅?” 狱卒头子点头道:“正是。”他很疑惑,从没听说过皇室还有个叫司寇琅的呀? 钟离却知道为什么这小子会被当做疯子扣押起来。当年他自请出宫时,先帝便从族谱上抹去了他的名号, 从那以后, 这个名叫司寇琅的皇子便渐渐被人给遗忘了。想必司寇琅在外多年也是用的化名,一朝用回本命跑来皇城寻亲,旁人不认得也是自然。 钟离当即便跟着狱卒头子来了大牢。 司寇琅正躺平在脏兮兮的地面上, 嚼着从草席上抠下来的稻草。他听见外头铁门打开, 接着一阵轮椅声转进来, 立时从地上蹦起, 隔着铁栏便拖住了钟离华贵的锦袍一角,假惺惺哭起来:“哥!救命啊!” 狱卒们脸都白了。 钟离对这个皮实的弟弟向来无奈:“还真是你小子啊!你还知道回来?” 司寇琅抹着并不存在的泪水嚎啕大哭:“哥啊!你总算来了!你弟弟我这些年,可在外头受了好些苦哇!” 钟离哭笑不得道:“你出来,好好说话。” 狱卒立刻将人给放了出来,好一通谄媚道歉。司寇琅拍拍他们的肩膀说道:“我答应给你们的钱呢,你们只管去找我哥哥要,他有的是钱。”说着指了指钟离。钟离笑着一眯眼,狱卒们谁还敢真问他要钱啊! 不过钟离也不含糊,当即叫人回紫云阁拿了银两过来赏赐。 他将司寇琅带回紫云阁好好收拾了一番,司寇琅又变回个俊朗模样了。可那吊儿郎当的态度却比从前更甚了——他穿着一身华贵新衣相当不像样地扭来扭去道:“哎呀,这穿了许多年的破衣烂衫,乍一回来还真不习惯啊。这衣裳真是硌得我难受,哥,我能穿回破衣裳吗?” 钟离说道:“你要是想去见皇兄,就必须穿这身进宫。”司寇琅不说话了,钟离当晚便带他进了宫。 昭帝一早便接到钟离的消息,自是高兴得很,叫懿皇贵妃在御花园整治了一桌宴席为弟弟接风。 司寇琅惊奇地看着懿皇贵妃道:“这不是……这不是万家的大女儿吗?” 钟离皮笑肉不笑拧了他一把道:“叫皇嫂。” 司寇琅乖乖叫道:“皇嫂,对不起,在下这些年随意惯了,惯没规矩的,您可别怪罪。” 懿皇贵妃笑着摇头道:“都是一家人,无妨。”她入宫时司寇琅早已出宫了,因此并不算相识。 昭帝恨铁不成钢指着司寇琅鼻子道:“你呀,真是叫朕操碎了心!说说,这些年你都上哪去了?做了些什么?” 司寇琅从怀中掏出个破烂却平整的书册来递给昭帝:“我这些年游历天下,将大燕各处山水风物都记录了下来。而这本呢,则是关于播罗国的。” 昭帝瞪大眼睛接过一翻,里头果然是连文字带地图,但凡关于播罗国的,都一应俱全。他感叹道:“你有心了,这东西迟早能派得上用场。近日朕派去播罗国的和亲队伍出了事,你应该知道吧?” 司寇琅竖起根手指,啧啧道:“知道,知道,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昭帝眯了眯眼睛:“一清二楚?这怎么说?” 钟离也意外地看向司寇琅。司寇琅挑眉道:“我这不是刚从播罗国出来么。本想着一路直奔京城,却刚好碰上和亲队伍出事了。我就留在那里查探了一番。” 钟离恍然:“怪不得近日皇兄连发诏令都找不到你,原来你根本不在大燕境内啊。” 昭帝急切道:“那你快说,查探到了什么?可恨那天高皇帝远的地儿,朕竟什么也看不见。” 司寇琅说道:“皇兄是不是在担心此事是那南荣鹤搞鬼?其实非也,这事啊,是那另外两个侧妃,司寇蓉和司寇蓁做的!” 另外三人皆大惊,面面相觑。懿皇贵妃皱眉道:“这么说,她们是为了争夺正妃之位,把自家姐妹给杀掉了?” 司寇琅点头道:“没错!而且特意选在在播罗国边境动手,一是为表明此事与大燕无关,免得南荣鹤迁怒;二来是为了动手后能即刻进入播罗国境内,便可免受大燕追查,保全自身。” 钟离沉默,懿皇贵妃闭上了眼睛。昭帝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似乎在宽慰她,不是她的错,这是那两姐妹自己做的选择。 “到了这个时候,想必她们已经进入播罗国做了王妃了,大燕确实已无法追查。但自己造下的孽迟早是要自己偿还的,朕也就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