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问道:“这血怎么来的,你们谁受伤了吗?” 玉容想了想,说道:“姑娘你忘记啦?昨天桂圆切水果的时候一不小心切到手,说不定就是那时候不小心滴下来的。” 她这样一说,安宁便想起来了,叹了口气,说道:“桂圆总是这样莽莽撞撞粗心大意的,也不知道这个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 成功找到了原因,她不自觉松了口气,便将这件事丢开手了。 玉容服侍着安宁梳洗后,又让人将地上的血迹给清洗干净。 今天的安宁依旧是出练习题,一直忙到晚上后,玲珑才过来告诉安宁,蔚邵卿明天一大早就便要回京城了,还给了安宁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具体的时间和路线。 安宁心里十分清楚,玲珑其实是希望她去送蔚邵卿一趟的,毕竟蔚邵卿为了安宁特地请了半个月的假期,而且这假期大半时间都用在奔波上,即使他武功高强,疲惫感却不会因此减少。 无论安宁和他之间出现了什么矛盾,但蔚邵卿对安宁的情谊却是实打实的,半点都没掺水。 玲珑没说的是,她一想到蔚邵卿辛苦了一趟,却连个送行都没捞到的话,未免有点可怜。 安宁没直接给玲珑回复,只是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却也没说要去还是不去,玲珑看了半天,也没从她脸上看出点痕迹,半晌之后,才鼓起腮班子,一脸郁闷地走了。 安宁展开纸条,发现蔚邵卿离开时间还挺早的,凌晨五点钟的样子,在初春的时候,这个时间点天还是灰蒙蒙的。 蔚邵卿之所以定这么早,恐怕一部分原因是帮她做决定吧,毕竟这时间点她不好起来去送他。这同季延一当时的情况并不相同。季延一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一离京城,恐怕好几年后才会回来,所以即使再早,安宁也会过去送他一程。 可是蔚邵卿就不一样了,安宁已经同他说好要冷战,在离开安家宅子后,也不曾再去看他一面。两人四五月份又会在京城中会面……这送行最多也就是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她咬着下唇,从未感觉自己是如此优柔寡断的一个人。 她直接将笑儿叫了过来,问道:“倘若是你的话,你会选择怎么做?” 她没有问玉容和桂圆,这两人肯定会多少偏向蔚邵卿,特别是玉容。而笑儿的立场则是更偏向她,一切以她的意愿为主。 笑儿托着腮,看上去像是个娇憨的小姑娘,不知道她真实模样的人肯定无法想象她面无表情手刃敌人的冷酷模样,“姑娘想见他吧,如果不想见的话,就会直接将纸条给烧掉了,而不是在这里踌躇着。你犹豫了,代表着你心动了。” 安宁眉一扬,直接用火折子点起火,将纸条给烧掉了。 笑儿吐槽道:“姑娘都已经看过纸条的内容了,烧不烧没差别吧。” 安宁从来不知道笑儿还挺有吐槽的本事的,而且吐槽得还挺犀利的。 她想了想,她是说要同蔚邵卿冷战,所谓的冷战就是谁也不理谁,只要不说话,仍然算是冷战吧。 她略一沉吟,说道:“你今天帮我在福客来定一个房间,嗯,要靠窗的,二楼或者三楼。” 笑儿站起身子,点点头,行动力十足。 没一会儿功夫便告诉安宁已经好了,春天并非客流多的季节,几乎每件客栈都有空余的不少房间,所以笑儿没花多少功夫便已经搞定这件事。 另一边玉容显然也收到了蔚邵卿要离开的消息,一整天都欲言又止地看着安宁。 安宁虽然有些好笑,却没有想要告诉她这件事的想法,告诉玉容的话,那等于蔚邵卿也知道了。那么她悄悄送别的意义就没有了。 虽然平时她屋内都是玉容和桂圆守夜,但偶尔笑儿也会轮值一下。 比如今天笑儿就自动请缨了一把,因为这种事也曾有过的缘故,另外两个丫鬟都没有产生怀疑。 安宁同笑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之所以会选择告诉笑儿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笑儿武功也挺不错的,足够带着安宁顺利偷溜出去。 因为是五点送行的缘故,安宁平时又差不多是十点钟休息,还能先睡一会儿。 等睡到差不多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她和笑儿便先后起来。 春寒陡峭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在这个时间,要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来实在痛苦。安宁用尽最大的意志力,才成功离开被窝,颤抖着身子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 这个时间点,为了不惊动人,笑儿也不敢出去打水,幸好睡觉之前,安宁十分明智地先在屋内准备好了一桶的水。屋内烧着碳,水虽然是凉的,但也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