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石榴从头到脚都不舒服。只是陈秀才家万般不好,有一桩好,他家离得近,她家里就四个光棍,总能照应一点儿。 这些思量不好跟马大娘细说,石榴把自己给弟弟私藏的两块绿豆糕又拿出来献给马大娘,“虽说爹宽容我,让我参谋婚事,只是婚姻大事,总归父母做主,我也不能说定。大娘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若是嫁出去了,家里就乱了,大娘还容我们父女两个再商讨商讨,劳烦您明日再过来,到时候成与不成,都是有个准话的,该有的谢媒钱也少不了。”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那我明日再来。”马大娘将没吃完的那块绿豆糕放帕子里,笑着走了。 看着媒婆笑模样,石榴也放了心,别小看这个这些走街串巷的三姑六婆,一张嘴能把活的说成死的,若是得罪了,坏名声能以在周围三十里扩散,石榴还想嫁人,自是小心着。 媒婆走了,可是石榴家里的人却不镇定,为了商量她的婚事,三弟大河还特意跑到镇上去将大哥刘大山叫回来,等天边夕阳撒红,石榴家上上下下都聚齐了,坐院子里开会。 “姐,陈家不错,你就嫁他家,他家有钱,嫁过去不吃苦。”大山出去闯荡了一年,知道无钱万事难的道理。 “姐,那个陈老三性子好,嫁他不受欺负。”大石也大了,知道男人应该性子好婆娘才好过日子。 “姐,不嫁,不嫁,陈老三就是个软蛋,你嫁他会被别人笑的。上次我们几个作弄他,在他常走路的地方挖了个坑,他自己跌进去了,不说回家换衣服,还扛了锄头将坑给填了。”大河正是讨狗嫌的年纪,到处祸害人。 石榴想到陈老三掉进坑里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颤,她三弟这些调皮鬼肯定在坑底埋了新鲜牛粪狗便,能臭十余里。不过陈三也怪好玩的,竟然还扛了锄头填坑。石榴瞪了她三弟一眼,“以后再不许这么缺德了。若是别人掉坑了,肯定饶不了你们几个。” 大河哈哈大笑,“哪里还有别人,专门为他弄的。” 石榴也不跟他多说,男孩子都有这个时候,管也管不住,随他淘吧,过两年肯定自己就好了。她转过头看她爹刘老实,“爹,我现在还小,不想现在就嫁,你明日里跟马大娘推了吧,记得给她几文钱。” 刘老实,人如其名,是个彻彻底底的老实人,话也少,别看孩子们说了这许久也没见他说句话,就是女儿问他了,才道:“嫁,非要嫁。” 大河立刻大呼小叫:“爹,你怎么这么狠心,将我姐嫁个软蛋?你都不知道,他多怂。就是昨日里,我跟大胖走他背后要拌他,他看见了,还跟我们两笑呢,还给我们发糖,就是家里昨日吃的麻糖,就是他给的,他就是个傻大缺,说是家里吃不完要扔了,非给我满满一兜。” 这坏小子,吃了别人东西,还不给人一句好话。石榴瞪他一眼,道:“谁家麻糖吃不了要扔,留着又不会坏?” “陈三就是这么说的啊,他这么说图个啥?难道怕我不要?” “那他真是想多了,你只要是吃的,啥都要。” 大河总结:“所以说,陈三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软蛋。” 刘老实也不理三儿子,只对女儿说道:“你明日就呆屋里别出门,我跟马大娘说。他家是好人家,若是拒了,过了这村没这店。” “为什么啊,为什么?”大河还在不停叫唤,可惜刘老实就是不理。 石榴叹口气,她这爹真是不善言辞,能说一句就少说一句,还特别不爱收拾自己,衣服就算穿一个月不换都不碍事,也不知道她娘原先怎么受得住他。幸亏三个儿子都不像他,要不然都找不到老婆。想到家里三个大小伙子,老爹又是个不靠谱的,石榴就觉得还是别说什么出嫁的事了,要不然等她回来走娘家,家里弟弟们都不知成什么样子了。 大山年纪大些,看姐不说话,赶忙打圆场,“姐,别怪爹,他是疼你,才让你嫁陈秀才家。你不想嫁,无非是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