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来?”叶无莺挑起眉说。 司卿抿了抿唇,“你没有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当初进城的时候,叶无莺等人是走进来的,阿泽却是在通过手续之后,又跑回车里去睡了,他因为前一夜太过兴奋,都不曾睡得着,整个人困得走路都在打瞌睡。 所以,司卿与阿泽竟是不曾碰得到面。 等阿泽好奇地朝司卿看来的时候,司卿眯了眯眼睛,看向这个从头到脚都叫他讨厌的家伙,哦,这会儿还只能说是个小男孩儿。 当初他敢一个人闯巫殿要将叶无莺带走,也敢为了叶无莺刺自己一刀,一瞧见他,司卿就觉得自己的肋下又有些隐隐作痛。 那不是致命伤,却是司卿记忆中最严重的一次伤了,他本就很难受伤,没办法,他的巫偶太强,本身巫力又强大,要伤他绝不容易。阿泽是个犟骨头,而且是个执意努力要护住叶无莺的犟骨头。 司卿能喜欢他才叫怪事,哪怕阿泽保护叶无莺的心思再纯粹,将心比心,他都觉得做到这种程度绝对不可能太纯粹的。 就好比现代不少女孩子绝不相信男女之间有单纯的友情一样,司卿也不相信阿泽单单因为报恩就能用命去保护叶无莺。他无法理解这种人,难免要将这些人想歪。 这辈子,他处心积虑要让叶无莺早早来京城,未必不是因为不想让叶无莺同阿泽碰上,他知道,阿泽要到明年才会入学,原想着这会儿他指不定还在哪儿的深山里,自然不可能再与叶无莺碰上。 谁知道…… 但叶无莺既然带了他,司卿也不能执意将阿泽丢出去。 只能维持着难看的脸色,带着他们去了巫殿。 巫殿虽在南郊,却事实上还在京城的范围内,距离并不远,明明是冬天,他们越往南去,这地下的草场便愈加郁郁葱葱,完全违背了生物的生长规则,这种草照理来说绝不可能在这种气温里还维持着春天般的长势,绿得几乎像是塑料做的,甚至像是刷过一层油亮的漆。 但巫本就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一群人,所以,那占地极广的巫殿背靠神巫山,在视线中延伸开来的时候,着实算得上巍峨壮丽。 巫殿称之为殿,事实上并不全然是宫殿的模样,反而有不少塔,甚至在那些个遮天蔽日的巨木之上,也隐隐有些修葺得很是华丽的屋舍。总之,这是一个画风很诡异,几乎带着某种虚幻感的地方,一眼并不能看的全。 司卿一路带着他们,走到最西的山麓,就是巫殿的客舍。 比起进来时看到的那些不少用金属和琉璃制作的华丽屋舍,这里简直就是到了贫民窟,木屋、竹屋,甚至是稻草屋,一看就是住的人自己搭的,多少有些粗糙,又全不讲究规划,不仅乱糟糟的还很低洼难看。 当然,也不乏一些瞧着还算不错的屋舍,可见主人是用了心的,但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都不会显得有多少格调。 只有最边上有一排青石大屋,这是给偶尔一些真正的巫的客人住的,若是客人要来,便要先派自己的仆从来打扫屋子,可别指望巫殿的人给你打扫。 叶无莺并不想住在那青石大屋里,因为住在那里的人定然会被其他人排挤,少不得要招两个白眼,若是短期还好,长期住的话绝不合适,而且巫殿吝啬,若是住在那里,巫殿会收一笔不菲的租金。司卿也知道他不会想住在那里,他早早就给叶无莺选定了一块地,山脚下有一棵大树,已经生长了上万年,枝叶繁茂全然遮住了阳光,是以其他住客都主动离那里一段距离。司卿却早早的已经在那里给叶无莺建造树屋。 于是,当叶无莺瞧见那连木梯都已经架好的树屋时,忍不住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三年前。” “万一我一直不答应要住到这里来呢?” 司卿笑了,笑得略微有些狡猾,“你总会答应的。来吧,看看这里怎么样。” 还有什么怎么样?自然一切都准备得很贴心,十分符合叶无莺的审美,又不乏舒适,甚至是叶无莺上辈子提过的沙发靠垫之类的一样不缺,地上都是锃亮的木地板,甚至连墙上的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