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笑道:“子凤,本宫下山耽搁了些时辰,你知道为什么么?” 丹毓斜着眼看他。 太子笑道:“本宫回来的路上碰到一名老丈,他在山中养着孔雀,有两只孔雀走失了,捆在荆棘丛中出不来,老丈毕竟年纪大,无法跨越陡峭山林救出孔雀,便求助本宫帮忙。本宫上去了。极有意思的是,两只孔雀一雌一雄,原是雄孔雀为了展示威风在雌孔雀面前开屏,才被荆棘卡住了翅膀出不来。我道那雄孔雀这般爱美,老丈称不是,这只雄孔雀可从来不开屏呢,它还是第一次挡着雌孔雀的面儿开屏。” 太子摸摸下巴看向丹毓:“你道那孔雀奇不奇怪?” 丹毓的表情极冷淡,不回应太子的话,却问他:“外面雨停了么?路可好走?我们还得继续赶路。” 太子神情怏怏,伸手扶了扶发冠,漫不经心道:“雨停了,道路颇有些泥泞,但还可以走。” “那我们便赶路吧!”丹毓率先出门。 太子只好请了苏青禾一道出门。 此次行途破顺,下了山的另一面,便走到官道了。路边插着石碑,上书“景安县”,往北走便是景安县境内。 太子与丹毓自遭黑衣人袭击后,已达成默契的共识,便是联手走到景安县境内,之后是寻找县丞还是入画扇门属衙便各自决定。 几人朝北走了一段路,远空忽然响起琴箫之曲,似天籁音律,于此同时林中飒响,清风拂耳,这场景太熟悉了,苏青禾知道是画扇门门徒找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从天而降八抬肩辇,持着伞盖的飞天少女和数十名美男护卫齐齐下跪,恭迎门主,并向丹毓请罪,领头的正是之前苏青禾在玉壶殿中见到的临近而立之年的冷面红衣美男。 丹毓展开宽袖:“都起来吧,疏忽之罪回门再计。” 那名冷面美男领着众人起来,苏青禾看到他身后抱着古琴的十八/九岁少年向她眨眨眼,眼神挡不住地好奇。 那个少年她也认得,正是当时在玉壶殿中好奇地打量她便被年长美男冷眼嗔斥的少年。 丹毓开口吩咐:“御青、风临随本座改小道回宫,其余人等护送苏姑娘与太子回京,切记所到之处苏姑娘即为画扇门门主。长安治好苏姑娘剑伤!” 众人抱拳领命。 丹毓看了苏青禾一眼,眉眼沉沉而阴郁,波涛之下难测其深。这一记眼神让苏青禾惶恐,生怕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手指都无意识搅着裙摆。 丹毓又看了太子一眼,那眼神同样令人琢磨不透。太子却不似苏青禾这么不淡定,他端方如常,拱手谦和作揖道:“恭送门主!” 丹毓便覆了黑纱斗笠,与年长美男和另一名较为稳重的美男骑马走了。苏青禾这才知道冷面美男原来叫御青,正是丹毓的十名贴身护卫的首领。 其余的护卫与仪仗都留给苏青禾,苏青禾上辇,又恢复成了“画扇门门主”。 而太子也上了画扇门准备好的马车,跟在门主的仪仗后面悠然向着前方驶进。最终他还是上了丹毓的马车呀,他还是靠着画扇门乘驾回京呢,太子无奈地吐了一口气。 仪仗行了数里,在靠近景安县城门之时,他们走上一道坡,远方巍峨城门慢慢显露,广袤的荒草地之上忽然展现一片壮观的仪仗,人数不下千人,旌旗粼粼,骑乘护卫排列整齐,另有婢女鲜衣盛装守着马车等候。 景安县的县丞乡老皆闻风出动等候太子及画扇门门主,可是这样的整齐威严的仪仗岂是县丞乡老能够准备出的,恐怕宫里也有人来了。 没一会儿,千人仪仗中忽然奔出一骑白马,坐上红衣女子鲜衣舞动,似一副优美的画。那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妃郭云澜。 郭云澜奔来之后,眼见太子下马车相迎,先朝着太子行礼:“臣妾恭迎太子平安回归。” 太子扶起她:“爱妃平身吧!” 她又转眼向丹毓的坐辇,目光灼灼,一步步上前。可惜丹毓的护卫把她拦下了,太子妃嫣然一笑:“门主何不出来相见?” 苏青禾透过金绡暖帐都能看出太子妃执着而凛冽的眼,正似骄傲的鹰,倔强而坚韧,也似高原上美丽的花朵,有其顽强的生命力。 苏青禾学着丹毓的语气慵懒大气道:“太子妃有何事?” 郭云澜一惊,上前欲掀起金绡暖帐,可惜被护卫拦下了,她只能远远地盯着暖帐中的苏青禾,用低沉唯有两人能听清的语气道:“你不是他!他呢?” 苏青禾不作回应。 郭云澜最终失望地走了。 太子笑笑,完全不弃前嫌地温柔地执起郭云澜的手道:“澜儿,门主多有劳累,又何必打扰他?” 太子妃低下了眼隐藏了所有的情绪,太子温柔地牵着她的手朝众人走去。 县丞及乡老走过来了,与他们一起的还有郭家的几个兄弟,恐怕都是随行郭云澜而来,两厢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