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依说,“奇怪……嗯,”她整理了一下言辞,“奇怪祁白也许在筹谋什么。” “这样……”周策头一歪,看乔宴。 乔宴稳稳地开着车,大路夜深人静,只有他们一辆车。 一段段路过去,路灯从他脸上闪过,看不出什么他心里想什么。 他想起,早前乔宴说的,“他没有那么笨。”现在想来,该说的是祁白。 周策靠向后面,说笑的心思没了。又想到刚刚隔着花丛看初依的情景,那时候热血沸腾,但此时冷静下来,才觉得有无声的什么东西,敲打着自己。纵然是做朋友,他也想有个这样的朋友,何况是女友,分手了,不奋力挽留,想来是不可能的。 他说,“你男朋友应该也是不舍得你,想挽留你。” 初依的嘴动了动,刚想说话,手机又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号码,有点奇怪,“西关饭点打来的。” 她接了电话,就听那边一个无所谓调调的男声过来,“初依呀,我,冯哥。” “嗯。”初依说,“你呀,我还奇怪了一下。” “手机没电了。”冯哥说,“我知道你在医院,给你说一声,你今晚别回来。我看到王鹏的爸妈来你家了。” 初依愣了一下,王鹏还在医院,她姐的婚也没有离,她看王鹏伤的重,想着多给他几天。 “初依——”冯哥唤她。 初依说,“我在!” 冯哥说,“他爸妈不是来求和的,说才知道王鹏是你让人打的,还说要问问你,为什么把王鹏打成那样?” 初依有点烦,“这事情怎么没完了。他在外面有人,还问为什么?” “所以说你,那女的现在大肚子,王鹏不理她,她去找了王鹏的父母。”冯哥说,“刚刚她一起跟着来的。你可千万别回来。” “我还用怕她?”初依说。 冯哥说,“谁说你怕她?但你脾气不好,那女的你惹不起,她敢脱了衣服在这里撒泼。你敢看吗?” 初依:“……” 冯哥说,“何况今晚祁白又出事了,你最近事情怎么这么多?” 初依空了一会,像被拔了气门芯,闷闷地说,“我知道了。我今晚不回去。” 挂上手机,车里格外安静。 车灯从外面一个个闪过,照在她的脸上,白的,晕黄的,天大地大,她却最近总被逼的无处可去。 远处黑漆漆的一片,如果是白天,也许可以看到种出来的庄稼。 乔宴说,“先送周策吧。” 她转头看他,灯光从外闪在乔宴脸上,先是浓黑的眉,而后是鼻梁,最后一扫而过,新的光又来,又再轻抚上他的眉眼。 乔宴侧头,对上她,他说,“我听见了。” 封闭的空间,本来她说的话就没多少私密性。 初依说,“谢谢。” 周策靠在车后面,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了,不过估计不是好事,就没多嘴问。 乔宴把他送回家。 带初依回了公司。 ****** 车停在公司门口的时候,已经一点多。 初依想到昨天的折腾,对乔宴说,“我觉得最近日子过的很满。” “怎么满?”乔宴合上车门,走到后备箱位置,打开,拿了点东西,压下后备箱的时候,初依看到他手里提着两床单人的被子。 她盯着那两床单人的被子,装在很整齐的透明包装里,高档床品,比她平时家里盖的好看。 乔宴很自然地说,“你带钥匙了吗?去开门。” 初依很难从那被子上挪开视线,一床米分红色的,一床白色的,她说,“这是给我买的吗?” 乔宴提起来随意看了一眼,说,“不是,我买错了。给你用吧。” 初依侧头,看他一会,从包里掏钥匙去开门,钥匙插.进卷闸门下面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月亮的方向,脸上有笑,而后她低下头,说,“我喜欢米分红色的,但之前一直没有买过,想着结婚的时候再买新的。就一直没有买。”哗啦抬起卷闸门。 乔宴站在旁边,看着卷闸门哗啦啦上去,他忍不住问,“你,几年换一次被子?这东西要经常换呢。” 初依说,“我用的是棉花的,我妈每年都让弹棉花的重新给我弹一弹。”她推开玻璃门,靠在门上数钥匙。 乔宴从她面前走进去,里面的灯很亮,初依靠在门边,半边脸白嫩嫩的,又看着很软。她打人的时候,如果不看人,完全猜测不出,这样一个身形的女孩,会有那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