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在生意场上一向雷厉风行,对谁都没有心软过,可是对阮悠不行,这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了。 “算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随你去吧,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容易。” 确实是不容易。 阮悠猛地抬头,眼底尚有不可置信,愣怔片刻,倏地倾身抱住他,语不成调:“谢谢爸爸,谢谢爸爸……” 她到底是等阮仲林入睡后才起身出门,晚上不好劳累李叔,便自己打车去了night酒吧。 路上想着给陆致打个电话,却迟迟未有人接听。 若说这世上还有第三个人从不会错过她的来电,那便是陆致了。 她心下起疑,连拨了好几通才总算有人接起,却不是手机的正主,而是班上的同学沈北。 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急躁不安,十分尖利,险些刺伤阮悠的耳膜。 “陆致出事了!你快过来吧!” 阮悠心下一颤,着急慌忙地让司机加速,赶到时,已是一片硝烟过后的宁静。 沈北告诉她,陆致在酒吧里和人起了争执,两个人打起来,正好他手边有利器,猛击了对方的头部数十下,最后被人拉开时,那人全身都是血,有人报了警,刚刚已经送去了医院,陆致则被带去了警局。 阮悠一时之间不敢相信,陆致并非是个轻易与人起摩擦的人,就算动手,也不会如此凶狠不饶人,跟要对方的命似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急急地问:“欧夕影呢?她在哪儿?” 沈北摇头:“警察来了人就都散了,应该是回家了。” 回家了?!她没有跟着去警局? 阮悠逼自己冷静下来,又匆忙叫车赶去了警局。 陆致的父母已经到了,还带了一位律师,想要将他保释出来,被警方驳回,说是要等伤者那边的情况出来了再说。 阮悠只见过陆父几面,印象中是个颇为严厉刻板的人,从陆致身上从未间断过的伤痕就可见一斑。 此刻,他面色愈发沉重,一语不发地坐在一旁,陆母则止不住地擦眼泪。 陆致什么都不愿意说,律师也无计可施。 阮悠自发请求去试试,陆母连声答应:“悠悠啊,你是个好孩子,请你一定让他松松嘴,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和人起争执……”她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哽咽。 阮悠宽慰她几句,被警察带进去见人。 陆致也受了不轻的伤,但至少比对方“浑身是血”要好得多,他神情低落地垂着头,耷拉着眼皮,整个人恹恹的。 阮悠一进去就急忙开口:“你怎么回事?怎么把人打成那样?!” 陆致闻声,猛地抬眸:“悠悠!” 阮悠在他对面坐下来,平复语气:“你告诉我,为了什么?” 陆致捏了捏拳,眼底有戾色:“那孙子欺负夕影,把她堵在厕所里……”他滚了滚喉咙,似乎难以开口。 阮悠震惊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那夕影她,有没有……” 陆致闭了闭眼,艰难地点了点头。 阮悠心下一片荒凉,所有准备好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也不敢去问究竟是他亲眼所见还是…… 警察过来提醒时间,陆致才后知后觉地急声道:“悠悠,你帮我去看看她,你跟她说,无论怎样,我都会守着她!你记得啊……” 你守着她,可谁来守着你呢? 阮悠走出去,抬头望了望刺眼的吊灯,觉得头晕目眩,心下堵塞。 现在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