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长公主虽然不得宠,母亲身份低微又早逝,但她的公主身份摆在那儿呢。 身为公主的她,每年有有俸禄两千石,四时八节宫里分下来的首饰、绸缎、吃喝和打赏等,将她的私库都堆满了,当年出嫁时,太上皇还赐了丰厚的田产、大量的金银、玉器、珠宝、奴仆等,可以说是身家丰厚,非常人可比的,难怪紫萱那眼皮子浅的娼妇惦记。 仗着自己得宠,紫萱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控制朝华长公主的私库,与陈贺下棋时,故意说:“爷,长公主帮您求皇后娘娘的事儿怎么样了?” 陈贺一听爱妾提及此事,捏着手中的棋子儿,恨铁不成钢的说:“别提了,一提这事爷就来气,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贱人,都拖了这么久了,却连说都没敢跟皇后娘娘说呢,真真是气死我了。” 紫萱听了,故作气愤的样子说:“爷跟她是夫妻,又为了她才丢了仕途的,她凭什么不帮爷?” 被爱妾这么一挑拨,陈贺顿时来了火儿,气鼓鼓的对伺候在一边儿的一个通房丫头说:“去,把那贱人给爷叫来,爷要好好问问她!” 紫萱一见机会来了,急忙柔声软语的说:“慢着,爷,您先别急,要妾身看,就算您打骂长公主一顿,这件事儿也于事无补的,不如想别的法子逼她。” 陈贺见她说得胸有成足的,道:“紫萱有办法?” 紫萱柔声细气的说:“妾身确实有一法,可迫使长公主在爷的事儿上不得不尽力,只是不敢说出来,怕被人疑心我。” 这女人的话不可谓不阴毒,她在暗示陈贺,朝华长公主在帮他出仕的事儿上根本就没有尽心,不逼上她,陈贺的事儿根本就办不妥。 被她这么因挑拨,陈贺顿时生了一肚子的火,恶声恶气的说:“你只管说你的,有爷给你做主呢,谁敢疑心你?爷定饶不了她” 紫萱见火候差不多了,温言款语的说:“爷,妾身觉得长公主之所以在爷的事儿上不尽心,并非是不敢跟皇后娘娘说,而是压根儿就不希望爷能出仕,她的弟弟楚王当年卷入朝廷的争斗中,差点儿把命丢了,她的母妃也因此而死,所以她打心眼儿里排斥您上朝堂,只是怕您收拾她不敢明说。她定以为,凭她现在所有的财富,就算您不能出仕,一家子也可富足的过活,又为什么非要你去朝堂上冒风险呢?” “所以,只要您下令把她的私库收为公有,她没有什么好依仗的了,就不得不为您尽心尽力了。” 陈贺闻言,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觉得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呢,最开始他跟朝华说起出仕的事儿时,朝华确实跟他说过紫萱的那番话,后来被他打了几顿才不再提及的,如今看来,那贱人是不想自己做官,在对自己阳奉阴违呢! 陈贺的眼神阴鸷起来,越想越觉得紫萱说得有道理,当下,他“啪“的”一拍桌子,棋也不下了,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朝华长公主的院子去了…… 紫萱得意极了,她可是烟花巷里的女王,没有她迷惑不住的男人的,看到陈贺因为她的几句挑拨,就去为难他成亲十三年的妻子了,紫萱的脸上不禁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正是:凭你奸猾尤似鬼,也吃老娘的洗脚水。 只要陈贺把朝华长公主的私库充公了,那些数不清的珠宝头面,名贵绸缎、古董字画等,不都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吗? 陈贺气冲冲的赶到公主的院子时,朝华长公主正在陪儿子读书,她是个因循守旧,思想保守的妇人,在她的心中,丈夫就是她的天,她也必须好好地相夫教子,做个合乎《女则》、《女训》上要求的女人。 见到气冲冲的闯进来的陈贺,朝华长公主吃了一惊,站起身道:“相公,您怎么来了?” 陈贺哼了一声,冷声说:“贱人,爷且问你,都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没有跟皇后娘娘说?” 朝华长公主道:“妾身不是已经告诉过您了嘛,妾身跟皇后娘娘不熟,说不上话,等过些日子妾身跟她熟悉了,再向她求情,那时……” “哼!过些日子,过多久?”陈贺冷嗤一声,咄咄逼人的问着。 “这个……这个……” 朝华长公主吞吞吐吐的为难住了,具体要多久,她也不清楚,至少得等到皇后娘娘对她热情一点儿,不在对她爱理不理的时候吧! 见朝华犹豫了,陈贺更加确定紫萱的说法了,他恶声恶气的说:“贱人,还敢糊弄爷呢?你分明是不想帮爷!” 说完,一个耳光甩过去,打得朝华长公主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了。 她的儿子见状,立刻吓得呜呜呜的哭起来,这孩子虽然已经十二岁了,但却一点儿男儿的气魄都没有,性子随他母亲,胆小怯懦,这些年来,父亲每次对她母亲施暴,他都从来没勇敢的站出来帮他的母亲,若有一次,陈贺也不敢这般猖狂了。M.bOwUcHiNa.COM